觉吃点儿东西就好了。”青竹说起来还心有余悸,今天他去接周颐的时候,见他面色虽有些疲累,但并无其他不适,可是等到他再次去贡院前和常平一起接赵宇文的时候,那些出来的考生一个个披头散发,面色发黄,眼神空洞,和他那时一起逃荒的人太像了。有些甚至还要靠着衙役扶出来,还有的刚出考场就晕过去了,吓人的很。
青竹伸手摸了摸周颐的额头,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伤寒,少爷,你不知道,客栈里住的这些举人们好些从考场回来就病了,客栈的厨房光熬药了。”
周颐点点头,那么冷的天气,枯坐九天九夜,又劳心劳力,要是身体素质不好的话,不病才怪。
“走吧,我去看看姐夫。”周颐从床上起来,以防万一,他还是要亲自看过赵宇文后才安心。
周颐出了屋子,这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院子里的大红灯笼将地上的积雪映照的一片绯红。
周颐敲了敲赵宇文屋子的门,没一会儿常平就将门打开了,“周少爷?”
“我来看看姐夫。”周颐小声道。
常平连忙让开身体。
周颐进了屋子,常平这时候将屋子的灯点燃了,周颐走到赵宇文的床边看了看,可能是歇息了的缘故,赵宇文虽然嘴唇有些干枯,眼底有乌青外,其他的地方都挺好。
周颐又摸了摸赵宇文的额头,见他没有发烧才彻底放心。
“今天晚上惊醒一点,要是发现他有任何异样,马上告诉我。”周颐对常平说道。
常平忙点头:“今天晚上我会彻夜不睡守着少爷的。”
周颐闻言点点头,倒不是他剥削常平,实在是会试对考生的身心折磨太大了,稍有不注意,说不得就要生病。
周颐出了赵宇文的屋子,这会儿雪已经停了,院子里积了好深的雪,考试的这几天都在下雪,现在一考完试,雪也不下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整他们这些考生!
“少爷,吃点儿东西吧,我去厨房拿。”
“不用,我去大厅吃。”
青竹有些为难:“大厅里可冷了。”
周颐摇头,被关在那个一寸放长的小号舍里那么久,他现在对密闭的空间有点排斥:“就去前厅吧,我正好散散心。”
“那少爷你稍等下,我去给你拿披风。”青竹见劝不动周颐,只得说道。
周颐点头。
青竹窜进屋子里将披风拿出来给周颐披上后,主仆两个出了院子,这时后客栈其他房间都紧闭着,而且里面都漆黑一片。
看来大家都被伤了元神,现在正在休息。
到了大厅,这里空空荡荡的,掌柜的点着灯正在柜台上打算盘,见周颐出来,忙笑着上前:“周老爷,您歇息好了?”
看看人家这觉悟,一声周老爷和周举人差别可就大了,考生刚刚下考场,谁都希望自己金榜提名,这会儿喊这些考生举人,虽是事实,但听在这些考生的耳朵里就不那么美妙了:我这马上就要中进士了,你一口一个举人的,存心找晦气呢!
老爷可就不一样了,举人可以叫举人老爷,进士也可以叫进士老爷嘛,统统都是老爷,只是周颐一个十七岁唇红齿白的少年被一个年过半百的掌柜叫老爷,着实有些搞笑。
周颐点点头,“肚子有些饿了。”
掌柜的忙吩咐小二上饭菜,“周老爷,这是我们店里从中午时分就开始煲乌鸡汤,您喝一点儿,暖胃。”
小二也是个伶俐的,将菜端上后,殷勤的说道。
周颐点头,“多谢。”周颐只不过是出于习惯,倒把小二惊得跟什么似的,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哪儿当得了您的谢,您慢用。”
周颐让青竹也坐下来一起吃,他反正是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还有人站在旁边伺候。
青竹被周颐这么对待惯了,只笑嘻嘻的说了句谢谢少爷,就坐下来和周颐一起用膳了。
这一幕看在掌柜的眼中,倒是颇为惊奇,同是举人,怎么心肠差别就这么大呢?这位周举人可以和书童同桌吃饭,而客栈里的另一位举人却对书童动辄打骂,念书不顺了打骂书童,压力大了打骂书童,还让书童一天只吃一顿饭,睡柴房,造孽哦,这么冷的天气,要不是他心善,给了那书童一床被子,只怕这会儿都都被冻死了。
给周颐上菜的那位伙计可能是忙完了活计,这会儿站在柜台边对掌柜的说道:“掌柜,您知道今儿北平城里又在说李将军府的小姐什么吗?”
掌柜的头都不抬:“能说什么,还不就是那些。”李将军府的闺女也不知道被哪个嚼舌根的乱说出来,现在全城都知道了将军的千金是个无盐的母夜叉。
“不是,今天是说那将军的千金在闺阁中和男子不清不楚的。”小二压低了声音凑到掌柜的面前说道。
掌柜的面色一变:“噤声,不要命了,传这些瞎话,别学那些长舌妇。”
“哦。”伙计本想和掌柜的讨论讨论八卦,拉进一下关系,谁想到竟然被训了。
只是周颐离他们并不远,小二说的那话还是被他听见了,周颐皱了皱眉,“你们说的李将军府的千金,可是镇远将军那个李府?”
周颐问话,掌柜的不好不答:“就是那一家,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这些话,这么说一个还未出阁的闺女,无论是不是事实,良心怕都不算好。”
周颐放下碗筷,起身回了屋子。
说李应茹是无盐的母夜叉,他都是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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