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还是破罐子破摔。
一觉好眠,周颐睡醒了只觉神清气爽。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大亮,周颐估摸着大概在九点钟左右了。
他揉了揉眼睛,揉出一坨眼屎,周颐将眼屎吹在地上,这一幕恰巧被对面的仁兄看见了,一脸的嫌恶,天啊天啊,这是哪里来的草包,行为简直粗俗不堪,枉读圣贤书!
周颐见被人看见了,讪讪的笑了笑,他这行为确实有些不雅,但也没办法啊,这里又没有洗漱的地方,难道还要被眼屎糊着答题?
周颐耸了耸肩,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紧接着又开始生火,将带来的饼子在炭火上烤制一番,就着热水吃下了他在乡试里的第一顿饭。
这更惹得他周围的考生翻白眼了,不是睡就是吃,简直就是猪啊,这样的人是怎么考过童子试的?
吃饱喝足后,周颐终于开始答题。
题目出的并不偏,这几年在韩相如的超负荷训练和他自己刻苦攻读下,他对四书五经早已有了较深的理解。深度他有了,广度更不必说,没一会儿,就在脑子里打好了草稿,思索一番,觉得没有遗漏后,才开始在试卷上答题。
到了下午两点多钟,他已答好了一道四书题和一道五经题。
揉了揉肩膀,正准备拿出东西烤热吃午餐的时候,隔壁扑哧一声,那声音简直如惊雷在耳,周颐整个身子都僵了。
这是谁拉屎,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周颐看了看手里的肉脯,瞬间没有了胃口,他甚至能想到刚刚拉出来的状态,定是如黄龙出谷……啊,不能想了,他快反胃了!
周颐深吸一口气,谁知就是这一深深的呼吸,却差点让他吐出来,随着出恭的人越来越多,那味道自然越来越大,一开始周颐还没觉得,可是现在他这么一闻,那整个味道别提多算爽了!
很多时候我们都有这样的感受,什么事情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一旦注意到了,那感觉就是成倍的放大。
周颐即便放轻了呼吸,还是觉得那味道越来越大,这样下去不行,他连忙从被差役划开了的被子里找出两簇棉花塞进鼻子里。
没关系,味道其实不大,都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不去想就好了……,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到了后面,好像真的好了点。
为了以防又冷不丁听见那要命的声音,他在耳朵里也塞了两坨棉花,闻不见,听不见,不去想,果然好了很多。
周颐本打算每天一道四书,两道经义,从从容容的答题,现在却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臭号的威力太猛了,现在才第一天,就让他有些受不住,要是再等到第二天,第三天,那些排泄物堆积起来,威力岂不是成倍放大。
别后面被臭晕过去了!
这么一想,周颐便绷紧了心神答题,争取在前面的时间多答一些。
周颐尽量做到不去想,不去听,只专注自己的考卷。
到了晚上,他已经答完了两道四书,三道经义。
乡试的题量总的来说不算大,学的好的,研究深的,只要破题快,文思泉涌起来,两天答完也不是稀奇事,但若是破题要扣着脑袋想半天,那三天两夜时间就确实有些紧了。
等把题答完后,周颐从鼻子里拿出棉花。
“呕……”一股味道扑鼻而来,周颐好悬没吐出来。
他连忙又重新塞了两坨棉花进鼻子里,再一看他对面的老兄,一只手答题,一只手还在苦逼的捏着鼻子,脸上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
周颐本想去出恭的,但用脚丫子想也知道里面的环境,作了几次心里建设,还是没能迈出那一步,只好憋着睡觉。
谁到半夜的时候,肚子实在受不了,咕咕咕的开始叫起来。
没办法,周颐只好起身,一副大无畏的样子走进了这个令所有考生避之不及的臭号。
一进这臭号,周颐恨不得自戳双眼,只见里面放着一排排恭桶,有的已经堆满了,甚至流到了地上。
周颐呕一声,两只脚自动想要转身往回跑,但肚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不得已,他找了一个里面量最小的恭桶解决了。
全程都屏息着,直到提上裤子出了臭号才敢张开嘴呼吸。
辕门一旦上锁,别说恭桶,一只蚊子都很难飞出去,这么多考生三天两夜的存货全部要发泄在臭号里,说是顶风臭八百里也不为过。
周颐回了自己的号舍,闭着眼睛,脑子里全是刚刚在臭号里看见的情景,不行,不行,不能想这些,想想蓝天白云碧水,还有那满山的枫叶……这么强迫自己想到别处,迷迷糊糊间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只觉得头晕脑胀。
周颐心里一咯噔,莫非是那臭号里的东西已经化为了生化武器,将他毒到了?
周颐用带的水抹了抹脸,才觉得清醒一点儿。
坐着醒了一会儿,脑子终于不再那么懵了。周颐心里警觉,他快速将剩下的两道题拿出来,仔细斟酌着答起来。
一直到中午,所有的题全部被他答完。
虽然是赶着答得,可能细节方面有些未顾及到,但总体还是没有什么失误的,这么一想,周颐放宽了心,这样非人呆的环境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昨天吃了一顿早餐后,周颐再未吃任何东西,这时候他肚子虽然很饿,但一想到吃了东西又要进那臭号,便再也没有了食欲。
仔细将考卷放好。
周颐坐着开始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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