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么清楚过?”
刘嬷嬷的话让方氏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要找个尼姑或者神婆看看?
持云院里,顾卿并不知道方氏准备找神婆“对付”自己。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睡过去。睡过去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她都觉得自己要死肯定不是饿死的,而是胃疼活活疼死的。
饿了四顿,国公夫妻来求过,国公的儿子、这身子邱老太君的孙辈都来求过。好在她绝食的事情还没传到府外去,现在除了邱老太君几个稀少的子嗣,其他亲戚都没有来“探望”。
就这样,顾卿还是连睡觉都成了难事。
从一睁眼起耳边就萦绕着“太夫人吃点吧”、“老夫人你倒是进点儿什么”之类的话,顾卿饿的连开口让她们闭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敢情把“劝饭”当任务刷了是吧?
她差点惊厥时太医来了一次,给她施了次针。从那以后,公府里的人不知道是怕家丑外扬还是什么,那个太医就再没有出现。每天来问安请脉的是一个胡姓医生,听说是家医,也是一位高明的大夫。但这个据说高明的大夫,每天来看诊时也只用什么“焦虑过度,寒凝气滞”的话来忽悠人。
顾卿听了都想笑。要说“焦虑”肯定是有的,饿了四顿,可看起来离死还早,她能不焦虑吗?可是“寒凝气滞”是什么玩意儿,能“滞”到胃上让人绝食?。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自己是寻死嘛!
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想着估计再饿一顿这家人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有可能派人来灌,或者想出其他招来。
倒时候她该怎么应对呢?顾卿觉得“绝食”这件事大概是她从小到大干的最有魄力的一件事了,也是最头痛的一件事。
她这厢想着该怎么应对,刚翻了翻身子想让自己舒服点,一睁眼,却被床边跪着的花嬷嬷吓了一大跳。
花嬷嬷一直是在外室呆着的。屋里是孙嬷嬷、香云、烟云并嘉云几个丫鬟在伺候着。
顾卿用余光扫了一眼房间,光线昏暗,大白天的,门窗都紧闭着。除了花嬷嬷跪在床前,那个年纪很大的孙嬷嬷在门口把着门外,香云和其他几个大丫鬟都不见了踪影。
“奴婢知道太夫人一直不太待见奴婢,但有些话奴婢不得不说。”花嬷嬷的脸上板着严肃的表情,跪的端端正正的。“奴婢的命是老公爷救的,实在是不想看到公府因为太夫人的绝情而大祸临头!”
这招三国演义里常见啊!顾卿对那些谋士们动不动就冲进来大叫“主公,你要大祸临头了啊!”印象深刻,花嬷嬷这是想引起自己的重视?
可惜她并不是邱老太君,花嬷嬷这话说错对象了。她都准备自杀了,还管得了这府里怎么样啊?她又不是他们的亲妈、亲奶奶!
“太夫人,您绝食,若有个万一,首先遭殃的就是锐少爷。您若不好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是锐少爷害您变成这样的,您是有诰命在身的老封君,锐少爷却是什么爵位都没有的幼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夫人您大概是不懂国法的,但奴婢是宫里出来的,见的多,像锐少爷这样顶撞祖母到把祖母逼死的,是要治‘忤逆’之罪的。”
“忤逆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是要被剥皮揎草、磨骨扬灰的!大老爷就这么一个孩子,你是想要让大老爷绝后,死了坟前连个点香火的人都没有吗?”
顾卿的眼皮颤了颤。磨骨扬灰她懂,那个剥皮揎草是什么?不管怎么说,听起来都是极可怕的刑罚。
作为一个现代人,顾卿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可怕的酷刑。听到那个小孩因为和祖母顶两句嘴就要被剥皮扬灰,即使顾卿再怎么想不管不顾的丢掉这个破皮囊,也不禁为此揪了揪心。
花嬷嬷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说着可怕的事情,像是事不关己一样。可她的眼睛却出卖了她。此时她正仔细盯着顾卿的脸,连一丝一毫的细小神情都不想放过。她知道邱老太君听得见,并不是旁人认为的已经饿糊涂了。
有反应就好!有反应就可以对症下药。
“‘剥皮揎草’就是将人的头顶皮剥开,灌入水银,这么做的话,一张完整的人皮会剥落下来,然后将人皮塞满灯草,制作成人样,送到街上去游街。锐少爷还是孩子,人灯大概会做的小些。等皮被剥下来后,骨头还会磨成粉,随风四散……”花嬷嬷看着脸上终于有了点变化的顾卿,继续硬着头皮说着。
“您不要觉得锐少爷还是个孩子,我们又是赦封的信国公府,锐少爷就不会被这么对待。国公夫人虽然是公认的慈悲人,但并不代表没有私心。锐少爷为什么会来顶撞您?他是怎么知道大夫人的嫁妆在您这的?谁多的嘴?铭少爷可已经七岁了!”
“太夫人,您要还在意故去的蒙大老爷,就应该撑起这口气,帮帮锐少爷。锐少爷现在看似锦衣玉食,但其实危如累卵……”
花嬷嬷说那个剥皮扬灰的刑罚时,顾卿倒是听得脸皮一抽一抽的。可她说到“公府秘闻”什么的,顾卿又没有反应了。
本来啊,那小屁孩自己都没见过。嫁妆不嫁妆的她更是不知道了。谁要谁拿去!
孙子说不动,那就儿子。
“您不疼惜故去的大老爷,那就说府里这位老爷。您要有个万一,国公老爷刚升的‘兵部右侍郎’就要丢。若御座上那位有心收权,因为这个事老爷被摘掉爵位或降爵都有可能。现在这位可不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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