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把刀子拎出来观摩。很沉的一把格.斗.刀,握在手里紧绷绷的,很有质感。
江定往角落里挥了一下,斩下来一朵雪白的琉璃蔷薇。
觉得花儿好看,江定把它随手揣进了口袋。
闻到指尖的花香,他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想念一个女孩。
片刻的甜蜜过后,心脏开始绞痛,江定不自觉地紧了紧手里的刀。
思量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搁置这把刀,直接提在手上又太显眼。
江定把衬衣的外套脱下来,把刀胡乱地裹住。
拦了一辆车,上了后座,司机鬼头鬼脑看过来,被江定瞪回去。
“五中。”他说。
“跟他一样,”钟灵在另一侧拉门上车,转而看江定,“恕我直言,你这样很土。”
江定傻眼。
钟灵瞄一眼他的刀。
衬衣口袋里的蔷薇落下来,正好掉在她的脚边。
江定皱眉:“下车。”
钟灵置若罔闻,又对司机重复一遍:“跟他一样,五中。”
她看到司机师傅扶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颤抖,脸上惊恐的表情可以去拍恐怖电影了。
车子发动,钟灵俯身捡起江定的蔷薇,微笑着递过去:“武器要藏好。”
“滚蛋。”
司机哆哆嗦嗦开了一路车,好歹也到了学校。
晚自习还没结束,几栋大楼灯火黯然,极其静谧。
江定很介意钟灵说他土,觉得提着刀不好,抱在怀里也不好,干脆扛在肩膀上。
保安室的大叔茫然注目,钟灵掏出江定的学生证,举进了大门。
证件上的少年眉目清朗,眼塘颇深,瞳仁里还有点温柔气质,反观眼下气盛过头,使人阴翳。
江定在前面走,钟灵在后面悠悠道:“其实你这样更土。”
他怒极,转身把刀子往地下一撂,刀尖一寸光亮,闪疼了她的眼。
钟灵揉太阳穴。
眼前就是学校后山,离最近的教学楼隔了阴沉沉的一片操场。操场上卷过去冷风,撞上楼间每一块盛着光亮的玻璃。
玻璃里头埋头苦读的小脑袋们,让钟灵一瞬间有些失神。
江定重新提刀的动作让她回神。
活脱脱像个砍柴的。
杨柯准时到,很听话,没带人,也没带武器。短袖短裤,兜不住五短身材,这种火柴男,江定一分钟能干掉五个。
杨柯冷笑的样子,让江定恍惚又看到,那天在校门口,他搂着梁小满时春风得意的狗样。
那天怪他太冲动,没料到杨柯的一帮子兄弟都在,最后人没干掉几个,他就被爷爷拎回去关小黑屋了。
江定把刀藏在身后,趾高气扬地看着他。
钟灵置身一颗橘子树后。
按道上规矩,两人眼神挑衅五分钟。直到江定举着刀的手臂泛酸,开口说话时,唇齿间混进了北风,语气尤其冷冽肃杀:“小满呢?”
杨柯手臂一伸,扶上身侧的树。抖腿,仍然冷笑。
江定又问一遍:“你跟她怎么回事?”
“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呢?”
他冷冷地说:“我这是在给你机会解释。”
杨柯五指一抓,在树皮上扯出刺啦一声。拳头拧紧了,在黑暗里冲着江定挥过去。
滋滋滋,似乎听见一阵电流声。
江定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容扭曲了一瞬,随即应声倒地的杨柯。
拳头绽开,躺地上还抽搐了两下。
钟灵握着电击棒,从阴影里走进他的视线。
她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方便你砍。”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简单点”,灌溉营养液
感谢!
☆、c3
江定踢了一脚被电晕的杨柯,顿觉无趣地把手里的刀扔掉了,问钟灵:“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爷爷让我准备的。”
江定瞪大了眼睛:“你打算电我???”
“也不一定,”钟灵看了看手里的电击棒,镇静地说,“没有突发情况,一般不会用。”
“什么算突发情况?”
她想一想,掐手指:“比如你逃学、打架、去网吧、不做作业、顶撞老师。”抬头看着江定,“不服从管理。”
“我靠!杨永信都没你虎!”
(作者有话:杨永信就是用电击疗法治网瘾那位大叔。)
钟灵:“不至于,半斤八两。”
对眼的少年一脸错愕说不出话来。
钟灵微笑:“奉命行事,互相理解。”
“去死。”
江定掐指一算,是水逆期到了。
他拍拍手,赶紧离开这破地方。
钟灵把电击棒收回背包,灵活地跟上:“你去干嘛?”
“找我女朋友。”
一天结束,最后一道铃声响彻校园。彼时,江定已经上到四楼教室。
在一盏一盏灯灭的教学楼里,唯独高一十班里流出来这一道光显得暧昧。
灯只开了一半,门留着缝。
江定用指骨把门缝撑大一些。
教室里暧昧的气息闻着腥鼻。
扎双马尾的女生坐在讲台上,抱住身前高大的男生,双腿环住对方的腰,软绵绵地趴在男生肩膀上,两人在接吻。
男生背对着他,江定认得出来,是隔壁班的陈延礼。
跟江定争了一年多的校草,最后以一副公鸭嗓完败。
江定咬紧了牙,星目猩红,拉过钟灵质问:“我的刀呢?”
钟灵一脸莫名:“你刚刚扔了。”
“你为什么不捡起来?!”
“工作内容不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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