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王世华忘记了,刚才为发泄心中的悲愤,把上了膛的那个弹夹一口子打光了。
连续扣动两次扳机后,王世华正要把枪砸向来者,来者急忙捂头大叫:“少爷,别砸,别砸,是老奴。”
王世华把枪往腰间一插,目光不善,冷声问道:“你刚才讲么子,再给我讲一遍。”
这明显是气话,老谋深算的江叔如何听不出来。走到王世华身边,小声道:“少爷,可否借一步讲话?”
见王世华不动,江叔只得稍稍拉了他一下,王世华这才跟着江叔来到角落。
“少爷,老奴晓得您为么子会动这么大的肝火。讲句实在话,老奴之所以不愿意到这里来,是因为老奴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毕竟,都是我们王家的人。”
“既然你晓得,那你还……”
“少爷,您莫急,听老奴把话讲完,您再决定。”江叔满面愁容的说:“少爷,我们虽然有龙塘镇的税收,可也只是半个龙塘镇,仅仅只能勉强维持住家里的开支。家里想要发展,想要腾飞,还有您想要实现您的报复,这一切都需要很多钱,就目前来看,还是要靠地里的收成,要不然……”
“江叔,你莫讲了,我都明白。不错,我王世华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抱负,也晓得这些都离不开钱,可我更缺人心。鲜网。如果只要钱,那我跟那些雇几个看家护院,成天躲在家里混吃等死的小地主有么子区别?”王世华眉头紧皱的打断江叔的话,冷声道:“从小我就发誓:一旦我王世华成为家主,我一定要让我治理下的人,无论是否姓王,必须人人都有饭吃,有衣穿,不受人欺辱。读高中的时候,我从书本上找到了藏富于民的道理。前段时间在张家的见识就更肯定了这种的想法。这些天我也从您那儿明白了一个道理:钱好得,大不了去抢,可人心难得。”
“可是,少爷,自古就没有这规矩……”
“江叔,你也别劝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鲜网。这事,就这么定了。”
见王世华面色肃穆,语气坚定,江叔就很懂分寸的没有继续劝解,反而很终于大管家的职责,立即跟王世华站在同一阵线。点头道:“少爷,既然您定下来了,老奴自然会转变想法,尽老奴的能力为您分忧。”
王世华的面色终于有了丝笑容,怕了下江叔的肩膀,正要转身,江叔却拉了他一下,小声道:“少爷,这事可不能直来。”
“为么子?”
“因为别的家族都是如此,您要是松了这口子,你让别的家族怎么管理百姓何维持尊严?又怎么看您?”
王世华一想,也是:一来,租地交租乃天经地义的事;二来,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当的,自己还没有实力蛮横到可以力扛三家的怒火。
“江叔,那您讲讲,该怎么办?”
“少爷,这事得拐个弯,找个名目,比如说蝗虫,旱涝,水涝之类的天灾,然后您再仁慈的适当减免一些租子或利息。这样一来,您既可以答道目的,另外几家也就不好讲什么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王世华感叹的赞誉了一句,笑道:“江叔,以后您还得多提点我。”
“不敢,老奴只是尽老奴辅佐的本分而已。鲜网。”
“守成!”
江守成捂着脸跑过来,刚要张嘴,却“嘶”地一声,展示出自己的痛苦。
一旁的江叔见王世华有点尴尬,赶紧跑过去却踢了儿子一脚,叫道:“你还有脸叫痛?敢带少爷来这种污秽之地,打死活该。”
“守成,你去查查,凡是因为欠租或者借钱借粮没还之类的,全都放了。”
“全放了?”江守成愕然看向王世华,却发现阿爹正怒视过来,赶紧低头岔开话题:“那他们欠的东西……”
“去年我们王家遭了虫灾,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这样吧,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利息一律减半,日期也可以延长,今后也这么办。”
“世华,这不行啊……哎哟~!”
话没说完,脑袋就被江叔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好胆子,居然敢直呼少爷的名讳,老子就是这么教你如何当管家的?”
其实,在江叔的盘算中,减掉两成利息,就该万家生佛了。没想到居然减半,心头也很苦恼:少爷张张嘴,自己这个大管家就得跑断腿。可王世华现在正在气头上,谁敢杵这眉头,真当世华少爷不敢杀人?
“算了,江叔,还是让守成赶快把这事办了。”
“是!”江叔恭恭敬敬地弯腰,回头对还愣在那儿的江守成吼道:“等死了?还不按少爷讲的快去办?”
哪知,江守成脾气上来了,非但不动,反而嚷嚷着:“少爷,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没事,这个窟窿我从别的方面想办法补上。”
江守成这才转身而去。
王世华边向外走边寻思着从什么地方捞一笔,第一反应就是沉刀镇,可想想后果,赶紧抛开这个恶念。随即又想起张青海打下青花寨后拉了八大马车的战利品,心头就活络起来……这种绿林上的事,问江叔还不如问王世荣。
王世华刚走到同道尽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巨大的欢呼声。停下步伐,转身一看,却见那些被关押的穷苦人,得到了消息后,纷纷欣喜若狂,魔怔般的又叫又跳。
在长期的身体和精神压迫下,大家对王世华还是很畏惧,见王世华转身看来,纷纷收声,然后齐刷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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