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晨全程支楞着耳朵，外面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坐起来。
他听了两秒，神色有点着急，小声跟贺也说：“你哥回来了！”
贺也被他逗得禁不住笑起来，故意逗他，“他回来又怎么了？他又不是老虎，也不吃人。”
戚晨叹气：“他黑着脸，比老虎还吓人……”
想了想，他小声在贺也耳边给邱泽阳上眼药，“你有没有觉得，你哥他，不喜欢我们来往？”
贺也挑眉，没有否认，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封建旧社会的大家长，管你管得……有点多？”
何止是有点多，是管得太多了！
他和泽源两人，就跟现代的牛郎和织女一样，见一次面实在不容易。
谁家的哥哥管弟弟，跟管儿子似的，就连泽源的父母都没有像他那么不通情理呢。
贺也漫不经心地笑笑，“是有点。”
戚晨因他的态度惊讶了一下，“你不生气？”
贺也直视着他，漆黑的眸底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让戚晨怔住。
“那是我哥。”
冷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戚晨却知道对方生气了。
因为他说了邱泽阳的坏话。
心中顿时涌上一丝酸涩，缠缠绵绵，像蜘蛛吐出的蛛丝一样，裹紧了他的心脏。
在泽源心里，自己的地位是远不如邱泽阳的。
也是，他们是兄弟嘛。
可是……泽源，为什么不在邱泽阳为难自己的时候，如同现在这般，有一点点站在自己这边，去帮助自己说服邱泽阳……
他不是没看到邱泽阳对自己的恶劣态度，也不是不清楚邱泽阳的目的是什么，那么，他为什么无动于衷？
为什么就这样坐视他的哥哥来费尽心思拆散他们两人？
自己对他来说，究竟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委屈，像是毒素一样注入，戚晨全身心都被种种内心痛苦而消极的诘问所席卷。
他消了声，神情显得十分低落。
[来自戚晨的黑暗能量：1500点！嘿嘿，主人，截止到目前，从戚晨身上获得的能量总额共计47800点。]
莫卡觉得这个数值已经十分不错了。
没容戚晨低落太久，邱泽阳敲门进来，刀子一样的目光刮在戚晨的脸上，冷嘲热讽地道：“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工作日来找泽源，怎么，是打算着以后靠泽源的接济活下去吗？”
[收到能量：1000点！]
扎心了。
若真有那一天，也不知道泽源会不会接济自己呢……
戚晨僵着脸深呼吸，颓唐地说：“我先回去了。”
泽源竟然没有出声询问，走到门口的戚晨心中宛如刀割。
[收到能量：1500点！]
目视戚晨萧瑟的身影离开，邱泽阳一愣。
这个戚晨怎么看起来像是大受打击一样？
感觉自己像是要把人欺负哭了似的，邱泽阳心里感觉怪怪的，不过在看到弟弟的时候，那点微不足道的怪异很快就消逝了。
他借机在弟弟耳边给他洗脑，“你看到他刚才那副样子了吗？以前的他还算有点优点，起码对事业很有追求，工作和生活都很努力，可现在，呵，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样，一个人若是没有了追求，那么他跟一块肥猪r_ou_有什么区别？泽源，这样的人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伴侣，都不适合……”
贺也状似认真的听着，心神却已经抽离。
“刚才戚晨的表情，你看到了吧，莫卡？”他跟莫卡说道：“他爱上我了，对吗？”
莫卡头一次被主人询问感情问题，受宠若惊，连忙回答道：“应该是吧……”
心酸。
它没有人类的感情，更加不清楚所谓的爱上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表现，因为，在它看来，人类会为了爱情而失落、伤心、愤怒、抑郁，也会为了某样东西而产生同样近似的心情和配套的表情。
所以，戚晨确实是伤心了，但是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上主人而伤心，还是因为被邱泽阳的讽刺而戳中了痛点。
贺也却不是真的在询问他，这两句话，他更像是在扪心自问。
人类爱上一个人，这种感情，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有什么契机？
追根求源，它的根源在哪里？
他混迹人类社会这么久，几乎可以称得上可以完美掌控人类的各类欲/望，只除了爱/欲，他曾经在上一个任务中，被严城最后的反应所迷惑，他本来胜券已握，却发生了超乎他掌控之外的事情，这一点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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