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艺轩笑道:“才不是呢,哪有那么脆弱?吃你的饭吧, 我真的没事儿。”
可她却依旧不能放心,旋即又扭头回卧室取了个药箱出来,递给他两支药。
“这是什么啊?”
“软膏是外敷的, 药片是止痛药。外敷的这个可以常常用,有镇定作用,能减缓刺痛。止痛片一次三片,但最好不要常吃,吃多了有了耐受性就不顶用了。”郭晚晚一板一眼地认真解释道, “虽然应该不能根治,但可以缓解缓解。你先拿着吧。”
邹艺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谢谢你啦……哎呀,都说年纪大的女生会照顾人,我这下算是感觉到了。”
“喂,你就这么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揶揄我的机会吗?”
“哪敢哪敢,我怎么敢得罪你!我还指望着以后多来你家蹭几顿饭呢。乖,吃个鸡翅,冷静一下。”说着,他便又夹了块鸡翅给郭晚晚。
虽然他嘴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来“蹭饭”的,可实际上这顿饭从原材料到加工,郭晚晚一点力气都没出,全是他一人亲历亲为。她现在明白了,原来邹艺轩才是现实生活中真正的“刀子嘴豆腐心”——嘴巴毒得不得了,可内心分明住着一个善于居家的小暖男。想必若是自己再年轻个十来岁,也会成为他诸多少女粉当中的一员吧。
这顿饭打破了郭晚晚坚持了许多年的清规戒律。他们边聊边吃,不知不觉中,许多食物便在轻松快活的氛围下入口了,连方才打死都不肯喝一口的啤酒也悉数进了肚。
她不记得他们吃了多久、聊了什么,也全然忘了最后是如何收场的。只是在清晨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件大衣;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厨房纤尘不染。
再看茶几上,是邹艺轩昨晚留下的字条:
“谢谢款待,我昨天很开心。”
***
自打那天被白慕梓委婉提醒,陆翔就对身边人上了心。果不其然,几天之内他便在lucy手机上发现了她和一个男子撩骚的聊天记录。派人一打听,方才知道对方是一个外企的管理层,今年三十来岁了,去年刚结束一段短暂的婚姻、恢复了单身。
陆翔越想越气,追查下去,发现lucy早在成为自己女友之前就已经和这男子暧昧来去、纠缠不清了。
而那天,居然还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自己朋友……
“靠,去他大爷的!”这么想着,他将车停在了路边,气恼地降下半截车窗来抽开了烟。
这车是他前些日子才入手的,原先宝贝得很。若不是受了点刺激,也断然不会任烟雾污染自己的爱车。
他对身边大多数女人确实不太走心,也从没指望过别人对他有多么情真意切。双方都明白的,这种交往并不会太长久,要么是一时兴起、要么是各取所需。可他实在接受不了这种眼皮子底下的背叛,仿佛将自己视若无物,乃至于……一个取款机兼备胎。自尊心完全因此受到了冲击。
抽完了烟,陆翔本打算离开,找个新开的夜店晃悠晃悠、一解烦闷。可正值此时,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纪琉云从不远处的前方闪过。她一手拎着自己那塞满文件的敞口黑色牛皮托特包,一手提着高跟鞋,光脚往前走着。她的头发有些散乱,衬衣的前两个扣子也扣错了位,露出半截锁骨。
……她这是,怎么了?
陆翔探出脑袋去观察,看到她坐在了一个台阶上,将手中的包包和高跟鞋丢在一旁,捂着脸啜泣起来。
他突然有点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怎么了,可又犹豫起了到底要不要上前去问——她平时那么骄傲,应该很不情愿让人看到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吧?
然而不知是什么力量驱使,他竟驻足看了整整十分钟,直到她叠好了被眼泪淋湿的三张餐巾纸,一瘸一拐地走到垃圾桶跟前丢了进去。
是踩到什么东西所以脚受伤了吗?
“是不是傻啊,鞋子穿上啊……”陆翔不由得自语道。
纪琉云想拿出手机叫车,可翻来倒去都没有在包里找到手机,还把里面的一对纸质材料弄得乱糟糟的。而后她开始站在街边等,不停地朝路过的出租车招手。可车开近了她方才发现原来上面早已载了别的乘客了。
不一会儿,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哎,还好吗?”陆翔从车窗里递出了一枚手帕,“要去哪里我送你。”
“是你……”纪琉云先是惊讶得不知如何反应,而后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接过了手帕,擦擦自己领口沾的咖啡渍。
“你脚应该受伤了吧,先上车,别的上来再说。”见她忸怩半天不动弹,陆翔又催促道:“行了,快点吧,这个路口根本拦不到出租车的。”
纪琉云想了想,还是上去了,不过她只是分矜持地坐在了后面。
“谢谢你啊……”她微微垂下头,整理着自己被翻乱的包。
“去哪儿?”陆翔打了把方向盘,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像一个专车司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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