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言气急败坏的从家里出来,开著车在街上游荡,也没想好去处,脑子里乱成一团,对於刚刚的意气用事,心里不乏悔意,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离家出走,又走得那样决然,断没有自个灰头土脸又回去的道理。
关於那会,仲叙为什麽会突然改变心意,选择留下来,其中的细节,李莫言知道的并不多,但毫无疑问,仲家老太太的离去,是一个大的转折。
关於老太太病危时发生的事,仲叙一直不曾说起,李莫言也一直不曾过问,刚开始是怕惹得仲叙伤感,如今多年过去,往事已矣,他更不便再提及。
但这事一直不曾被他搁下,他只能偶尔从仲叙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信息,仲叙说:老太太说得对,四处游历是对的,但总得找个地方落脚,外面虽好,但总是不如自己的家乡。
是的,仲叙到底是因为他而留了下来,还是因为留了下来,於是选择了他?其中的先後关系、因果逻辑,李莫言不得而知,这也是他一直耿耿於怀的原因。
至於严臻明?李莫言也的确讨厌他,这人就像个苍蝇,什麽都给不了仲叙,还总是围在他身边,不外乎是想从他那里寻求点心理安慰,但是李莫言并不笨,他敢说这两人认识几十年,必定一次越雷池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但凡是发生了一次,他们都不会要好成现在这样,反而更多的是避讳和尴尬,所以他还不至於因为这人而与仲叙发生争吵。
李莫言曾从仲圣楠口中得知老太太在离世前,与仲叙母子二人进行了一场颇为秘密的谈话,具体内容他不得而知,但的确是从那以後,仲叙变得豁达不少。
李莫言的心中好比放置著一杆天平,一边是他的自我催眠,仲叙没理由不爱他,一边是残酷的现实,仲叙从来不曾为他痴狂过!
这天平一直左右摇摆,恍得他心神不宁,整个人好像要爆炸了一般,急需有人开导一番,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仲圣楠,一细想,还是算了,对方一直不看好他跟仲叙在一起,找他商量不但无济於事,反而容易招来嘲讽,最後只好把车开回了公司,浑浑噩噩的,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对付了一晚。
(9鲜币)番外之争吵(中)
想必对於李莫言和仲叙两个人来说,这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一晚,其实,岂止是漫漫长夜难以度过,争吵後的第二天才是真正的煎熬。
自从那次法国求爱失利,回国後李莫言一度消沈,後来在仲圣楠的撺掇下开了家金融投资公司,有了事情做,j-i,ng神气才稍微好点,谁曾想原本只是用来疗情伤的工作,後来被当成了事业来做,生意还越做越大,本就是富家子弟,门路自然是不必说的,生意越做越广,一直就到了现在,过两年甚至还有上市的打算。
想是经过几年职场的磨练,本就能言善辩、个性乖张、有些滑头的李莫言如今是越发高深莫测了,生意场上无往不利自是不必说,人际交往上更是游刃有余,别看他面上总是笑意盈盈,一副很好打发的样子,心里指不定在算计著什麽,连自认为对他颇为了解的仲圣楠都在他这里吃过亏,从此都要对他防著一手。
在公司,李莫言绝对是个好老板,从来不对下面的人发火不说,隔三差五还总要犒劳他们一番,特别是对手底下那些小姑娘,从来只有夸奖与赞美的份,变著法的讨取她们的欢心,使得下面的员工无一不对他心悦诚服。
但是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老板的脸却拉得老长,一副鬼见愁的表情,直叫人见了退避三舍。
公司的销售一把手一大清早本打算找他汇报工作的,被秘书办的几个小姑娘好心拦住,他一听原委,干脆放弃了汇报的打算,跟她们凑在一起,聊起老板的八卦来,他指了指里面,问:“怎麽啦?”
众人做惊恐状,有人观察细微,一语道出真谛:“衣服都没换,昨晚没回家,肯定是吵架啦!”
说完,後面跟著几道嘘声,紧接著便是一阵压抑的、幸灾乐祸的坏笑!
李莫言在办公室里面,听不见外面的那些坏笑,不过就算听见了,他也没心情处置这些人。
一上午的时间,他就没出过办公室,手机就放在手边,可看著熟悉的号码,就是没有拨出去的勇气,几次作势试了试,末了都被他咬著牙摁掉了──是的,他不能认输,一次认输,以後都要矮上半截,後患无穷。
李莫言又苦挨了一段时间,终於挨到了太阳下山,下班时间来临,可直等到外面大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他也没想好自己的去处,难不成又要在办公室里窝上一晚?!
李莫言恨恨了咬了咬牙,最叫人气愤的事,他一夜未归,一天没交代去向,仲叙竟然也没联系他,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李莫言独自找了个地方喝闷酒,几杯黄汤下肚,神经开始兴奋,又有了给仲叙打电话理论的冲动!他还没完全醉,脑子还剩几分清明,知道这个电话不能打,後来实在熬不住了,打电话把仲圣楠叫了出来。
这人一醉,话就特别多,特别是平时心眼比较多、从不肯说实话的人。仲圣楠不明究竟,兴致勃勃的出来了,最後被李莫言拉著吐了一晚上的苦水,从学生时代的荒唐经一直念到现在的落魄事,大部分都跟仲叙有关,直叫仲圣楠听得眼斜嘴都歪了,半点提不起兴致,可出於朋友义气,又不好撒手离去。
仲圣楠也不是善茬,後来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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