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你跟李成志那点破事我不想听，你直接说吧，今天过来见我到底是什么目的？”于当归不再绕弯子，因为她担心一会儿听多了于娇娇的话吃不下去饭。
于娇娇被于当归这份直接弄得明显一噎，极力维持内心那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平衡后，讪笑着对于当归道：“当归，不管你怎么想，姐姐都不愿跟你的关系闹得太僵，毕竟，我们始终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呵，现在想起来同她是一家人了，是不是有点晚了？
于当归没接话，恰在此时二人要的牛肉面被端上了桌，于当归从桌上的木质筷笼里抽出了一双扁平的一次性卫生筷，“啪”地一下掰开，在于娇娇眼睁睁注视下开始埋头吃面。
“……”于娇娇，“咳咳，看来你是饿了啊，是不是在这等我很长时间了？”
“一分钟不到。”于当归将嘴里的面咽进喉咙，头也没抬地对于娇娇道。
于娇娇挑起面条的筷子明显一滞。
于当归是真的饿了，昨晚一番闹腾压根没能吃到东西，早上就补充了两个带壳的鸡蛋，要不是有人突然间同埋在图书馆的她说话，她几乎差点就错过了接与于娇娇的时间。
于娇娇捏着卫生筷的手在于当归看不到的角度用力攥了攥，强撑着没有让自己破功挤出一道笑来：“我这次回去看了看爷爷，他老人家挺好的，小姑也不错，他们还跟我说这么长时间你也不回去看看，他们很想你呢！”
于当归听着于娇娇说话没应声，只是低声吃面，带着于娇娇吐出她来见自己的真正目的。
“我之前以为你回去过了，结果却没有。爷爷和小姑说你现在太忙，好像又在京都开了一个蔬菜中心吧？”于娇娇一边一边说着一边留心观察于当归表情，却见对方依旧不看自己，吃面喝汤那叫一个顺溜。
于娇娇暗暗扯了扯嘴角，将嘴角的笑延续下去：“当归，我听爷爷说你新开的蔬菜中心资金紧张，正缺人手。小姑跟我说你正在找一个出纳，刚好我学的专业对口，所以我想……”
只顾吃饭的于当归倏地抬头，正对上于娇娇看向自己的眼睛。
于娇娇心“嘭”地一跳，乍然被对面那双眼睛盯上，于娇娇以为自己内心打算被于当归识破。但旋即很快便镇定下来，扯了扯嘴角，慌忙摆手道：“啊，你放心，我就是纯帮忙，不要工资的！”
于当归没说话，只是渐渐坐直了身子，吃到一半的面停了下来。
“……当归，你真的别多想，我是真的想帮你！我看爷爷和小姑都挺辛苦的，你也辛苦，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再者我学得不是会计吗？要说私心其实也有，我就是想让自己提前锻炼一下。啊，你若是找到了人也没关系，我就当做一个实习生，这样，这样不是以后分配工作的时候能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吗？而且，你也知道我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这也是想着能够早一点帮家里减轻点负担……所以，当归，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于娇娇一副内心剖白真情意切，表情做得也极是到位，一向精于算计的眼睛里此时缀满了说不出的真诚和忐忑。
第306章 你这是要逆天
良久，就在于娇娇以为于当归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忽地听于当归轻声哂笑，放下的筷子再次拿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碗里的面条，道：“抱歉，我那庙太小，请不起你这样的大神！”
“……”于娇娇。
枉她说了这么多，这于当归怎么连个缓冲都不愿给她！
“当归，我只是想找个地儿实习，工资什么的都不要的，你……”
“你还有其他事吗？”于当归忽然截断于娇娇。
“啊？”于娇娇啊了声，之前压在腿上的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了上衣左口袋。
于当归就那样直直看着她，在给足了于娇娇时间后，终于长叹一声，碗里的面被搅和掉许多热气，此刻看起来竟是有些冷。
“既然你没其他事……这段饭不用你请，我们aa，哦，就是谁付谁的。”于当归说完，再次深深看了眼咬着牙不说话的于娇娇，道：“于娇娇，拿不出真心就不要再出来显摆，当然，对我只怕你压根就没有过什么真心！”
于娇娇听到于当归最后一番话后，眼眸微微睁大，心思急转想要再找什么借口来反驳于当归，却发现自己竟然词穷到不知如何开口。而后，她便眼睁睁看着于当归只结了自己面钱，抬脚头也不回地便踏出了这个看起来甚是逼仄的小饭店。
无边的火气在于当归后脚踏出饭店那刻便“腾”地一下从黑暗崖底冒了出来，不再装可怜，于娇娇一手撕下了自己亲手披上的虚假外衣。收回视线那刻，于娇娇攥着衣角的手一番摩挲后慢腾腾挪至了桌面，摊开手那刻，一只指甲盖大小，制作精良的半月金锁赫然出现在其掌心。
……
于当归从火车站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在打了一个电话后，转腾了两趟车前往果蔬中心。
对于娇娇这场意料之中的“意外”她懒得再去多想，也没什么好想的。人的本性是先天和后天共同铸造而成的，张春兰一辈子的算计很是完美地遗传给了于娇娇，就是于娇娇自己不承认，但长期的生长环境也注定让其耳濡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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