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的。”他琢磨了许久,有一个猜想不肯说出口,但希望是假的。
“你从哪儿把朱迪翻出来的呢?样子倒是蛮好看的,脾气也挺好,人也很聪明。”他问。
崔玉没回答。
“他能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长久。大房今天是疯,等他回过味来,你就要露馅了。”
崔玉肩膀紧绷起来。
“别的我不多说了,咱就问一个问题。老崔,你为啥无论如何都要结婚?”
她干着嗓子,“女人总归是要有个家。”
赵子铭嗤笑一声,“狗屁。你要是为这个理由还能等今天?早八百年就嫁了吧?”
崔玉别开脸,不想说话。
他低头看她,说出了一个数字。她有点在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笑了,道,“熟悉吧?这是不是大房现在身家的一半了?他刚让李希把这些钱都丢给朱迪了,这是你在他心里的价值。”
“别说了,这事和钱没关系。”崔玉并没怎样感动,大房习惯了用钱砸人。朱迪要真有胆子拿这份钱,下半辈子也清爽不了。
“行。那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朱迪这样的出身,只要动动笔就能大笔进账,他凭什么不答应呢?别说他品性高洁,财帛过眼不动心,你知道不是的。”
崔玉有些难堪。
“两个问题你都答不出来,我也不逼你一定说,可你心里清楚明白。”赵子铭手落在她头顶,视线再一次扫过她的腰腹,“我现在能和你好好聊,若是大房同样想起来追究了,怎么办?他是能聊的人?就算你今天和朱迪领证了,他能消停?还是说你一定要拉朱迪进这摊浑水?”
“老崔,你比我们都心善,看不得无关的人受苦。”他意有所指。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有些恼了。
“今天先别领证,你再等等。”老赵道。
崔玉抬头直视他。他落拓一笑,“等咱们培养感情,你把我当朱迪用。不管大房要干啥,他肯定拿我没办法,对伐?”
她难解地看他,“你疯了。”
他耸肩,“也许吧,被逼婚逼疯了。我妈过年排了七八个女郎,让按天按点轮流见面,同时培养。我疯了才去当种马?”
她摇头,“我不陪人做戏,不当挡箭牌,不----”
“老崔。”赵子铭开口,“我这人吧,说不出来好听话。不过明说了,老子一直对你有点意思。你要和我在一起正正经经的当夫妻,我就不外面胡混了。”
赵子铭单身生活过得多精彩,崔玉全知道。五年前她孑然一身领了大房管家的职位,敲开别墅大门,一地混乱中,他抱着俩光溜溜的美女啃一起。当时的场景颇尴尬,也就过去了。可后来他三月换一个女伴,半年轮一圈的网红,两年把整个网圈摸得透透的,偶尔还当着她的面进行一番点评。
浪子说要回头,崔玉噗嗤笑了。
大概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跟着笑。
笑了半晌,老赵收了脸,道,“老崔,你认真想想。”
崔玉低头,依然犹豫,但却道,“赵子铭,我懂你只不过是为我造势,以为这样能给大房一些危机感。可我说过,这从来都是没必要的事情。”
赵子铭只得道,“你回去想,我再和小朱聊聊。”
崔玉看他一眼,他立刻保证,“你放心,就说几句话而已。”
挡,是挡不住的。
崔玉默认了,朱迪被叫了过来。
赵子铭客客气气让她离开,她纵然不放心,却没得选。
从今天早晨房白林出现在她面前起,她便陷入了被动之中。
她回座位,选了同长桌子离大房最远的位置。
大房两手平放的桌面上,整个人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爱他吗?”他开口问。
终究是被赵子铭种下了心魔。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她反问。
“小玉儿,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和不爱的人在一起。除非有其它不得已的理由----”
崔玉心惊了一下,他已经开始正常了吗?她隐晦地看不远处的朱迪,他以闲适的姿态站在赵子铭对面。可不知听说了什么,他的表情突然变了,身体呈现十分抗拒的姿态。
她的手在桌下,悄悄落在腹部。那里有一个生命在跳动,无声而倔强地提醒她,它存在。
四个月前犯下了一个错误,促使她终于做决定。她仓促离开,漫无目的地穿行在全国东南西北的版图上。
年轻的时候畅想过有能力后用脚步丈量脚下这片土地,大学毕业后却不得不挣扎着生活,等到白诺带着猖狂的笑站到她面前,无数次推翻她的努力。项目失败,公司卷入其中,业内无人敢用她,她才晓得唯一的一次任性带来怎样的痛苦。
父亲接到了医院打来终于能排队换肝的电话,必须在电话里立刻答复。他答应了,可仓促间凑不够手术费,母亲急得几乎跳楼。
崔玉摸摸自己空荡荡的口袋,后悔的滋味极其苦涩。
白女士连夜驱车送了一袋现金来,她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为白林工作几年,安排好他的身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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