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李南珠和她的陪嫁侍女秀儿也走过来,点了点东莪格格的脑袋:“东莪,不许无理,要叫世子!”
多尔博恭恭敬敬的向李氏请了安,注视着眼前比他大一两岁的小女孩:“你就是东莪?”
“是啊!”东莪格格吐了一下舌头,似乎并不把李氏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去拉多尔博的手要和他一起玩雪。多尔博本来有些羞涩,但见东莪热情洋溢,回头看了我一眼,瞥了一下小嘴,正了正帽子,跟着他这个小姐姐去了,而李氏温婉的喝止似乎起不了作用,其余仆妇的劝说更是无济于事。
我心道,多尔衮就这么一个女儿,侍宠而娇也在所难免,不过李氏倒没有因为替多尔衮生了女儿而自得,反而有一种战战兢兢的矜持。
眼看雪渐渐小了,两个孩童已经扑到了远处埋头堆起了雪人来,东莪是多尔衮的亲女儿,在多尔博来之前,是王府里唯一的孩子,平日里众星捧月一般的待遇自然让她比后到的多尔博活泼开朗得多。
李氏无耐地摇了摇头,一边对身边的嬷嬷和查尔达嬷嬷说:“你们盯紧点格格和世子,别让她们玩太疯了。”两人道了声是,便一路小跑跟着去了。
李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眼中有嗔怒,却洋溢着溺爱之情,她移步到东暖阁走廊上的观梅亭坐下,自上而下地打量了我一下,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微笑道:“你就是司马疏星?小世子的女夫子?”
我低头道:“是,福晋。”悄悄抬头,只见李氏怔怔地盯着我的眼睛发呆,虽然她看着我,可是从她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在想着另外的事,另外的人。
“福晋和格格是来禧春堂摘梅花路过此地吗?”我怪不好意思地提醒了一下她。
李氏回过神来,温婉道:“是啊,早上带东莪向姐姐请安,见禧春堂梅花清香怡人,娇艳欲滴,于是便一路摘了几枝,东莪贪玩,跑着跑着就到了东暖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野丫头故意的,想要见见她这个世子弟弟。”
我们笑谈了几句,李氏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我的眼睛观察。我想起了那日东苑小书房的女子画像,想起那日多尔衮的异样,也许李氏正好可以解开我的疑惑,试探道:“福晋,你我虽然见面不多,我却觉得您十分和善亲切,不知您是否对我也似曾相识?”
李氏愣了一下,眼神从我眼睛上匆忙收回,欲言又止,最后化为尴尬的浅笑:“有没,没。疏星姑娘花容月貌,难免让人想多看一会。听说你是汉人,当日大清入京,豫亲王发现你时你已经失忆了,这么久了,姑娘至今仍不知家人何在?”
我见她故意转换话题,想是不肯告诉我她的心思,既是意料之中,我顺口道:“当日失散后,就杳无音讯了。”
她颇为惋惜地看着我:“但凡女子身边无亲无故,只身飘零,都是极可怜的。”
我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故乡朝鲜,她离乡背井,自愿远嫁多尔衮做侧室,虽为金枝玉叶,但充其量最多也是个战败国的俘虏,与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的几位福晋相差悬殊,相貌上也并不出众,如果不是生了东莪格格,恐怕她在摄政王府的地位比如今还要不堪,难免她会发出“但凡女子身边无亲无故,只身飘零,都是极可怜的”这样的感慨。
我不喜欢第一次与人交流留下凄凄惨惨的印象,希望打破这样的氛围,笑道:“还好有东莪格格陪着您,她长大了一定会孝顺你这个额娘的。”
不料李氏却陷入了更深的忧思:“长大?我希望她慢点长大才好,这样她就可以平平安安地留在我身边。”
我心中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封建王朝男尊女卑,嫁出去的女儿便如泼出去的水,清朝皇族的子女更如政治上的棋子,他们的婚配必须达到利益最大化,哪由得自己挑选?以多尔衮的权势和威望来看,东莪不是公主却胜于公主,指婚是早晚的事,一旦成年,如若远嫁他方,实是今生永隔,即使嫁得近,也是咫尺天涯,母女不会常常见面的。东莪是李氏唯一的慰藉,她最怕的就是女儿长大呀,怎能不惶惶不可终日?
我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沉闷的天际,李氏的忧思和伤感,如万年冰雪,一辈子都化解不了了。这漫天的白色苍茫,终究是笼罩着看不见的藩篱,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我正为自己陷入别人的忧思而自怨自艾,突然李氏的嬷嬷慌慌张张跑过来,哭丧着脸道:“福晋,不好了,多尔博世子为了捡一张纸,掉进禧春堂与东暖阁回旋处的池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章的时候为了故事更为逼真,其实私下里做了一些功课,文笔不够,勤勉来凑,比如这二十九副彗星图,确有其事,网上也可以下载到。星辰说系列本来就是因为自己对天文有点感兴趣的,借着文章的由头,自己也在了解一些天文学的东西,甚是有趣。如果今后有机会建读者群的话,很希望把私下里搜集的一些有趣,好玩的内容跟小天使们分享,比如司马疏星在我印象里应该是什么样的女子,也曾画过一些简单的设计图等等。
第23章 救人
“啊。”所有人惊慌大叫,李氏在丫鬟的搀扶下,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嬷嬷而去,其余人等有的去喊救命了,有的在东暖阁翻找绳子之类的工具。塔娜哭哭啼啼地跟在我的身后,一边自言自语着“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世子你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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