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钦接口处的塑料碎片直接扎到了他的断肢上,鲜血迸发,浸透了裤子,血就那么顺着裤管流了下来,染在他脚下的米色地毯上,化出了一朵妖娆诡异的花来。
路战皱了皱眉,手里的棒球棍支在了桌面上,侧首在屋子里环视一圈儿,视线再次落回了丁钦身上。
“来,别说我欺负残疾人,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这样说着,手里的棒球棍已经攥了攥,“有一个字假话,我他妈废了你另一条腿!”
丁钦的神色漠然,嘴角动了动:“路战,有本事就弄死我。”
路战闻言,确实死猪不怕开水烫,行,他要死,他成全一下。
他手里的棒球棍再次扬起,身后常欢先撑不住,喝道:“我告诉你!我说!你别动他!”
丁钦的眸光倏然变得冷酷,射向了她,语气警告:“你敢!”
常欢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么多,眼下路战都要杀人了!她咬了咬唇,无奈开口:“钟岭,钟岭她已经死了。”
她说完,眼眶一热,似乎也是很不愿意接受这种现实。
路战举在身侧的棒球棍差点掉落在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常欢,喉结上下滑动一下,“你说谎。”
丁钦坐在原处,发出一串咯咯地笑来,片刻后成了抑制不住的大笑,笑到最后,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
然后抬头看向路战,眸子里的恨意顷刻间化为了滔天的怒火,但开口却是极其的平和。
“她死了,你不是亲眼看到的吗?伤心欲绝。”他眼看着路战面上的狠绝露出一丝悲痛,又再继续道,“因为你跟别人订婚了,你不要她了。”
路战几乎同时喊出声来,“我没不要她!”他尽量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吞咽了喉间的不适感,再度开口,“丁钦你……”
话未说完,丁钦耸了耸肩,接了下去:“死过一次了,我怕什么?”
路战被他这个样子彻底给激怒,他毫不犹豫的,直接抬手挥动棒球棍砸在了他的另一条腿上。
丁钦吃痛的倒向沙发,却愣是没有叫出来,眉目间依旧含笑,路战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字字生冷。
“不怕死最好,从今天起,我每天来一次,明天是你的胳膊!最后再一刀一刀剐了你!你有种就扛着!”
他说完,直接一把把他推回了沙发里,但丁钦仍是那样笑着,跟……疯了一样。
路战抬腿走人,一直到到了自己车里,他才发现自己手抖的那么厉害。
他掏了掏兜儿,从里面摸出一跟烟来,颤颤巍巍了几分钟,就是没能放到嘴里,他负气的扔到地上。
挫败扶额。
他很不愿意相信,在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之后,还是要面对钟岭已经死了的现实。
失而复得,得又复失,叫他怎么能够接受?
不会的,不可能的,他演了那么久,自己都恶心的要疯,怎么会最后还是她死了呢?
回到路宅的时候,一直都特别暖和的别墅里,今天忽然变得又冷又黑。
他立在门口,身子渐渐失去了力气,片刻后滑落到地下,瘫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他靠在一边的角落里,冷的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怎么会有那么冷的天,好像要把人冻死了一样。
以前不理解她总是怕冷,能冷到哪里去啊?此时此刻感同身受,方才觉得,那些寒冷冬日里,她究竟是怎么过去的呢?
丁钦说,忘了吗?是你不要她了,她伤心欲绝……
是你不要她了,所以她死了。
路战难过的窒息,那些关于钟岭的场景闪过脑海,一遍一遍将他凌迟,他胸腔中的闷痛难以抑制,最后竟然化作一口腥甜喷涌而出。
他的眼睛里化出了一片火海,灼热的疼痛感慢慢席卷了他的视线,然后一片漆黑……
外面的风声呼呼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沉重的控诉。
你不用再找了,她不会回来了。
令狐冲浪 说:
心酸路渣……
第95章 跪下求我
路战几乎一夜无眠,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才勉强闭了闭眼。
刚睡着没一会儿,手机在一旁震动,他伸手摸过来,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喂”
他的声音喑哑的厉害,一说话把对面的周宴说愣了,“你什么情况?”
路战不想搭理,随口回了句:“有屁快放。”
他现在脑仁儿疼地都要炸开了。
周宴也懒得跟他逗闷子,在那头顿了顿,“钟岭还活着,但是我查不出来在哪里。”
他这话跟一剂强心针似的猛然扎进了路战心里,原本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但他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场大起大落,信心难免受挫。
就连开口询问的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真的?”
周宴自然不是开玩笑的人,“丁钦一定知道,所以无论如何让他开口。”
他能打听到的除了这一点,再无其他。
这件事被丁钦处理的太过周密,而且无影上下对这事儿似乎也没人知道,所以很难打听到什么蛛丝马迹。
“你确定吗?”路战很谨慎的问道,丁钦嘴巴那么硬,不见得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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