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衍斜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怕他想行刺父皇?”
顾隰眼珠转了转,略思索道:“有这个可能,而且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行刺’。”然后又笑道:“阿衍真是个好孩子啊。”
左丘衍不理会他的调笑,眯起眼道:“那倚青有何应对之策?”
“你放心好了。”顾隰笑道。“你父皇目前是不会有事的,以小玄直的武功还没能达到与常广相抗衡的地步。”
左丘衍颔首,表示同意,而后转而道:“听说倚青不久后要与五皇兄去醉生阁?”
“怎么,阿衍吃醋了?”这消息真是要多快传得有多快。
左丘衍不置可否。
顾隰佯装正经地咳嗽两声:“阿衍尽管放心,本侯可是忠贞不二之人。”
“父皇有意叫你辅助五皇兄。”
“本侯知道。”
左丘衍瞪了顾隰一眼,似是责难。
“咳咳,阿衍你别一脸怨妇的样子,本侯绝不是薄情之人。”说着一双手开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忽然左丘衍反而将顾隰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握住,神色阴暗,眼眸深冷,狠狠地道:“顾倚青。”
被他这么一叫的顾隰一愣,只晓得他很少这样叫自己,不知道意欲何为,故也正经了下来。
“我绝不许你背叛我。”
顾隰眸光一震,那若有似无的精光闪动,随后低声道:“本侯不会。”
***
蓝府不大,但是处处隐秘着风月闲景,更是讲究风水映掌。
入门一个碧水睡莲锦鲤池占尽先机,人道水是财山是寿,这池内有水有山正对厅门,沿路曲折回环寓意财寿延绵,正堂大厅用的是上等红木,驱邪避难。
正堂左边是蓝游所居的明院,正堂右边是微生逆所居的念院。念院内按照微生逆所要求重造后俨然浸月阁,竹制九曲回廊连接整个念院,深处有一处寄爽之地,那便是流觞曲水。
流觞曲水,青林翠竹,映带左右,现下皓月当空,云星罗布,银月拂面,夜风起舞。
微生逆就在这熹微烛光中席坐在流觞曲水旁,他将腰间翟瑄取下,黑色的剑身与明月白光交融,让翟瑄发出灿眼灵光。
“小瑄......我想师父了......”
“谬音......”
微生逆一边用溪水擦拭着翟瑄一边喃喃自语,翟瑄细微的鸣叫和微生逆击瓷般的声音划破这地的宁静。
擦拭完翟瑄微生逆抬眼,在阑珊处,宋言初白衣立身,恰如独立。
“溯回在干何?”宋言初暖意的笑靥扬起,移步到微生逆面前挨着他坐下,驱散了微生逆周围的寒意和灵谧。
“洗剑。”微生逆将翟瑄放到地上。
“是我打扰到你了?”宋言初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他远远看到一片暗黑深处有点点灵光,便循着光来到这里,及目便是微生逆安静擦拭着剑身,口中还对着剑低语。
“无妨。”微生逆轻言,而后指尖抚过剑身,指尖所触的剑身变成白色。
宋言初凝神望着微生逆,发现对方额头上渐渐泛起细细地汗珠,于是提起衣袖轻柔地拂去微生逆脸上的水汽.....
微生逆收气,嘴含戏谑笑靥,明眸轻眨,赞扬道:“言初真是贤惠。”
“不可胡说。”宋言初停下手上的动作,美眸佯蹬一眼。
微生逆无视宋言初的轻责,自顾自地右手执剑,在左手上轻划一剑,顿时左手鲜血涌出。他将血液滴在翟瑄上,鲜血刚触及剑身便无踪迹,渐渐地,白花的剑身重回漆黑.....
“以血喂剑?”宋言初看到微生逆的激动先是一惊,而后想到何便明了过来。
淋剑者,以自身鲜血喂剑,如此达到人剑相通,但是并不是每个佩剑之人都需要淋剑,武林中淋剑之人屈指可数,所谓剑识主人,淋剑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万不可随意一割胡乱泼洒。
“嗯。”顷刻微生逆便停下,快速点下穴道止血,而后将翟瑄重新绕回腰间。黑色的翟瑄煞是乖巧,耷拉在微生逆腰间俨然一根柔顺的腰带。
“伤口要处理好。”宋言初看着微生逆就这样放着左手的剑伤不理,口中又是责备起来。
“言初心疼了?”微生逆眼放精光。
“我是大夫,自然不能放任你如此。”黑夜掩盖了宋言初一瞬的失魂。
“嗯。”
“来我房内,我帮你上点药。”宋言初拉起微生逆,用上教育孩童的语气。
“言初,我们出去逛逛吧。”微生逆突发奇想。
“好,但是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宋言初温柔地点点头,明眸中的温暖如春日吹拂融雪。
“嗯。”微生逆看呆了会儿,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像个乖宝宝似的跟着宋言初回房处理伤口。
【长陵城】
夜晚的长陵城别有一番风味,少了几分作为帝都的肃穆,多了几分夜晚的动感。宋言初和微生逆一路闲聊,走走停停,也是乐哉。
“微生...”
“微生....”
“........”
宋言初听到有人叫唤微生逆,可是微生逆充耳不闻,甚是疑惑。
“溯回,有人叫你呢。”
“是吗?”微生逆不是没听到,而是知道叫他的人是谁不想搭理。
“微生不理本殿?”那人步伐快速地走到微生逆面前,眯起眼睛,一副要治罪的样子。
“小三。”微生逆瞟了一眼左丘宇,语气毫无波澜。
面前的左丘宇换下那日的一身官服,此时披身的虽是便衣但也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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