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兄你生气吗?”亦若渲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似乎只要看到他感到不堪的神情就会立马认罪。
“并没有。”舒询墨诚实道。
提心吊胆了半天都亦若渲忽然松了一口气,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昨天却是难以自持,情不自禁就做的,趁着师兄醉酒,这完全就是一个理由有些不妥,但他还是忍不住,借着酒壮胆,也迷迷糊糊没想到师兄醒来是否会怪他。
现在亲口听到了他说不介意,内心是一阵狂涌的喜悦。
这几个月中他鼓起勇气讲述了自己的心意没想到舒询墨会同意,这就让他欣喜若狂,同样也有些害怕这是只是一个梦,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所以越发对他小心翼翼,生怕他不高兴就会推开他,如今...他算是真的安心了。
舒询墨现在眼前全是一片洁白,还是不敢看亦若渲赤|裸|的胸膛,艰难地移开自己的目光道:“先,先把衣服穿上吧。”
知道舒询墨脸皮子很薄,亦若渲原想逗他的结果看他红得充血的两颊,就立马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捞在怀里抖掉灰尘递给了舒询墨。
“师兄,你想要洗个澡吗?”亦若渲想到昨日的这般那般,道。
然后舒询墨就红着一张脸去沐浴了。
一阵窸窸窣窣亦若渲也算是穿好衣服了。
舒询墨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一炷香后夜也就回来了,才勉强保持住了自己端正的表情。
他们昨天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桌上摆着昨晚还未收拾的饭菜,想都没想早就凉了不能吃。
幸好还有一小小的竹木盒子,掀开木盖,里面躺着几只包装好的月饼。
“师兄,吃月饼不?”
“吃。”经亦若渲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有点饿了,走到了他旁边坐下,看着篮里并没有打开的月饼。
舒询墨选了一个拿在手里,小小的一个,黄澄澄的皮,一掰开,同样也是黄澄澄的一片,发现是蛋黄r_ou_馅的。
“......”真的有点意外呢。
看着自己掰开的月饼也不好意思再放回去,也不好意思再给亦若渲,要不...就自己吃了吧...
在道观内有一条奇怪的规定,让很多嘴馋的弟子痛不欲生,每次都藏吃的藏得偷偷摸摸:未到二十一律吃斋,禁止沾荤,否则戒尺伺候。
真的是苦了小时候吴虞带着一群师弟傍晚偷偷下山买东西,狼吞虎咽吃完才敢回来,就怕吃完了大门也给关了。
舒询墨都二十好几,也不食荤,原因很简单:学会克制自己。
这一点还经常被师父拉出来表扬去训那些不乖的小辈。
如今也无需再顾忌这些了,他也想尝一下,绝不是自己想吃(...)
然后他就抱着有些刺激的感觉,准备咬上一口。
还没落嘴,亦若渲奇怪道:“师兄,你——不是戒荤吗?”
“......”忽然感觉有些下不了口是怎么回事?
“咳咳,这个...”舒询墨用另外一只手挠了挠脸,想着找什么理由合适,“就是......”
“没事,师兄你吃吧。”亦若渲信誓旦旦道,就差拍着自己胸膛保证了,“我帮你保密。”
“......”舒询墨忍俊不禁,为什么诡异地感觉眼前的亦若渲有点可爱???
“道观其实二十就允许弟子沾荤,只是我常年习惯了,就戒荤了,然后就...想尝一尝...”舒询墨不好意思道。
然后他就在亦若渲一副微笑下吃了那月饼。
总感觉这个味道与小的时候哭着吵着想要吃的味道一模一样,都是很满足。
就在气氛十分之好,两人埋头啃月饼还不忘相互说几句时,亦若渲忽然道:“师兄,有件事我想对你说。”
舒询墨听了,咽下了最后一口,道:“何事?”
亦若渲清了清嗓子,随之坐姿也端正起来,像是要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见他微张薄唇,轻轻道:“师兄,我...知道消除噩梦的方法了...”
舒询墨这几日以来虽然做噩梦的次数有好转,但是还是会突发几次,而且每次做的噩梦都真实无比,还伴随着一系列的抽痛,完完全全就像某种事物的死死纠缠,不让他安宁一般。
舒询墨也想过:这不可能是意外,有可能与那重圆镜有关...
“师兄知道盘月梳吗?”亦若渲问道。
顿时,他的手不自觉地颤了颤,道:“略知一二。”
“盘月梳本是八荒圣器中的之一,传闻说可以驱除梦魇,有找回身心之效,让人不再沉浸于噩梦之中。”亦若渲道。
舒询墨愣了好久,搜刮了脑袋里的资料也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信息,有些吃惊。
转眼间就猜疑,这重圆镜与盘月梳既然是同一方鼎中炼化出来,那是否就有着互相克制的成效?
“那...若渲...你可还知一物?”舒询墨问道。
“何物?”
“重圆镜。”
亦若渲的笑容微微凝固了一下,也是转眼即逝,他正色道:“也只是略知一二,并未深究。”
“重圆镜虽可以改变命运,但是被施咒者也会产生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这重圆镜虽改变了过去,但被施咒者却会渐渐记起那段事件,陷入梦境,最终...魔魇...”亦若渲道,声音有些不自觉的颤抖,“所以重圆镜也被称为八荒魔器。”
舒询墨的脑袋听完这一段有些“嗡嗡”作响,忽然间脑海里就窜过了几幅画面。
血海...利剑...惨叫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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