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多说什么,要是骏府被破三河沦陷,下一个危险的就是尾张了。本来家康就该留守领地,这次信长非要任性让家康随行才是真正不妥的地方,可惜没人敢对这位第六天的魔王大人有什么异议。
不久后,发动这次信长包围网的足利义昭将军被信长流放,朝仓氏和浅井氏相继灭亡,其家主皆切腹自杀。
庆功宴上,信长将朝仓家主义景还有浅井家主长政父子的头颅涂上金箔做为酒杯和家臣们同饮。
当先被命令喝酒的是曾为朝仓家旧臣的明智光秀和长政的妻子信长的妹妹阿市,可想而知信长对朝仓浅井这两人有多么爱之深恨之切了,要知道信长那么多敌人中,就只有这两个受到了这种待遇。
家康倒为浅井长政那人可惜了一下下,毕竟临终晚节不保,也是一种才能。
事情发生在围攻浅井氏的主城小谷城时,浅井长政面对信长最后一次招降这么回答。
“朝仓氏对于浅井氏等同于这次危难时对织田氏不离不弃的德川氏,信长大人,家康大人没有背叛您,我也不会背叛朝仓。”
织田信长ap;德川氏:……
——真tmd的被秀了一脸,哎哟喂,原来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是这种关系啊!长见识了!
唯一旁观者清的德川家康惨不忍睹捂脸,笔直笔直的浅井长政大概指的是朝仓氏对于浅井氏有救命之恩不得不报,但是,但是这个举例说明成了唯一的败笔。
他和信长的关系有心人都心知肚明,用他们来代入自己,这不是自己坑自己还是什么?
强制被喂了狗粮的织田信长怒不可扼,自家妹妹嫁给你这么多年生儿育女的,表面上看起来夫妇友爱甜甜蜜蜜,你丫的居然为了基友不要妻子!
就算浅井长政自杀切腹的消息传来也没有让信长灭火,这才有了头颅做杯的这次庆功宴。
说实话,看着明智光秀手指颤抖的捧着头颅将酒一饮而下,而后失魂落魄几欲作呕的表现实在让人心生厌恶,偏偏信长还冷着脸强迫快要昏倒的阿市将那另一杯酒喝下去。
阿市脸色煞白,黑眸盈泪,红唇已经被牙齿蹂/躏得不成样子,捧着自家丈夫的头颅连哭都不敢,看起来可怜到极点就快要崩溃了。
家康真是对信长无语了,本来亲人就不多,还一个个逼死,真是孤家寡人的节奏。
将面前白玉酒碟的清酒一饮而尽,他起身将阿市手里的头骨直接拍掉,然后把这位战国第一美人儿拦腰抱起。
嗯,正宗的公主抱。
“大哥,13年前你说过要将阿市送给我,不会言而无信吧?”
抬头和信长对视一眼,又低头凑近阿市耳语,“我在战场捡到一个婴孩,想不想见?”
阿市心如死灰的黑眸徒然绽放出光彩,欲语先泣,拽着他胸前的衣服哽咽不出声音。
她和浅井长政育有二子三女,三个女儿被信长放过了,但是长子却被木下秀吉杀害,而未满周岁的幼子则在一片混乱中失踪,其实是落到了家康手上被藏起来了。
安抚的拍了拍阿市的背,他礼貌又疏离的朝着信长颔首,“我先带阿市回三河了,她的孩子和行礼请尽快送来。”
信长直接将手上的杯子砸过来,被他偏头躲过,暴怒道:“你敢走一步试试!”
敢这么不给他织田信长面子的人,有多久没见过了?况且他本身就对德川家康不冷不热的态度长年恼火,虽说两人青梅竹马又发展出了恋人关系,但家康从未承认过一点不说,连句爱语和承诺都没有。
就是这份不确定成了两人间越来越大的隔阂,又长年因为征战之类的分隔两地,信长早就对此不满了。
换个更形象一点的说法比喻,信长就是那个捧着一片火热真心去贴家康那个高贵冷艳的冷漠冰山,试图融化他。
结果融化是融化了,结果那冰化成铺天盖地的冰水,彻底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可以说,信长有多么期望夫唱夫随,此刻就有多么失望和疲惫。
家康并没有看懂信长内心深切的渴望,或者说,他即便看懂了也照样无视。
冷漠无情的黑眸扫过地上的头颅再对上信长喷火的双眸,带着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和这个国家深切的厌恶,就好像在战场上那个面无表情的恶鬼修罗重现。
他自然知道这是这个时代发展的进程,就连自家手下都喜欢在战场上亲密的抱着砍下的一堆血淋淋的脑袋上来领功,用头颅喝酒虽然鲜少有人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信长不嫌这种东西恶心,他还嫌这种酒杯脏呢!
他并不是这个战乱时代的人,他生长于未来和平的时代,世界观和善恶观早已经形成,完全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他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他也不是过去那个只能颠沛流离弱小的人质了,他有能力也有力量可以做想要的自己。
这就是他和信长之间不可逾越的代沟,也是他面对信长质问笑而不语的原因。
本就不该产生的感情产生了,本就不该存在的记忆没有消失,还能怎么办?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就是不断磨合的过程,你退一点我退一点,来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
这点家康清楚明了,并且在和信长的相处过程中一退再退,但是信长却始终未曾看明白这点,他也有些心累。
他从来没有改变世界的决心,不管是统一日本或者帮助古中国壮大什么的都没兴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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