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保护好她…竟然让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抓走,而且还没有办法去找她救她,你说,我要这王冠有何用…”
温热的液体沾s-hi了枕头,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开战是不可能的,她不会为了一个人而赔上整个国家,可就是这样一个对英格兰来说“微不足道”的人,在她心里却有着千斤的重量,现在她所面临的,是取舍。
“陛下,我们首先要确定,这封信究竟是不是玛丽女王写的,要是有人假借她的手……”
沉浸在自责中的伊丽莎白,智商仍然在线:“你当什么人都可以使用王室纹章么?况且,‘mary.r’是她和我通信的专用缩写,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抓江小姐…”
半晌的沉默,伊丽莎白抬手抹了抹眼睛,转过脸来,露出嘲讽的笑:“她自诩英王的正统继承人,自然什么都要跟我比一比,从出身、血统到婚姻,没错,她哪一点都称得上是优越。”
“可是她没道理这样公然挑衅您,无论是作为法国王后还是苏格兰女王,这样太蠢了,不是吗?如果背后另有原因…”突然,阿什利怔了一下,大惊失色。“难道是她知道您跟江小姐的关系?那万一……噢,上帝…”
想到某种恐怖的可能性,向来护主的阿什利顿时慌乱,脑海中演变出无数种后果,微微扭曲的面容在昏暗的烛光里显得有几分森冷。
伊丽莎白知道她的意思,无力地弯了弯嘴角,扯起一丝凄然悲怆的笑。
“我该怎么办,凯特。”
“陛下,绝对不能让江小姐成为您的软肋!如果有这个风险,必要的时候,可以……”并拢手指成刀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安静地盯了几秒,伊丽莎白突然甩开她的手:“不行,不行…”
她看起来就像个受到惊吓,寻求母亲保护的小孩儿,没有人能抚慰那颗濒临崩溃的心。直到这一刻,没有了小玫瑰在身边,周围那些充斥着肮脏黑暗的恶心东西全部冒了出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个梁子,她跟玛丽是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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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巴黎。
江心言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船上,一缕刺目的红光映入她朦胧睁开的双眼,顺着光线望去,隐约看见来自手上的婚戒,只是,瞬间便熄灭了,根本不等她看清楚。
潮s-hi的霉腐味儿钻进鼻孔,意识逐渐清醒,她瞪着眼打量四周,发现是一间破败的石头牢房,木栅栏门外厚实的墙壁上点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只能照清楚门前一小段黑黝黝的路,除此之外,唯一亮点的光源便是头顶墙上的小方窗。
她,没死?
所以这又是哪儿……
身下垫着的稻草堆扎得她脸疼,动了动身子和胳膊腿,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周围安静得如同凝结了的空气中犹为刺耳,她愣住了,连忙爬坐起来,一低头,手腕和脚踝被都拴上了锈迹斑斑的铁链,上面还有干涸凝固的血污。
一阵y-in风吹过,送来黑暗中缓缓靠近的脚步声。
江心言冷得打了个哆嗦,肚子“咕噜”个不停,连日遭遇的不测让她宛如惊弓之鸟,听到一点点动静便屏住了呼吸,缩向墙角。
她现在万分希望,自己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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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的y-in影里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侍卫装扮的在前面带路,手里拎着一串大钥匙,点头哈腰地跟身后衣着讲究的男人讲话。
“今天上午才送到的,在这呢。”
来到牢门前,站定,江心言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约莫四十岁,长得文质彬彬的,瘦削的面庞轮廓分明,唇边留一圈小细胡子,身上衣服的料子是簇新的织锦和天鹅绒,应该是有身份的人。
男人眯起眼打量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温和儒雅的面容不觉纠结起来,目光落在她指间的戒指上,愣住。
“喂,发什么呆,这是公爵大人!”侍卫凶狠地冲江心言喊,吐痰似的小舌音标准纯正。
这句法语,江心言听懂了,但是她做出满脸茫然的样子摇了摇头,用英语回道:“你…说什么?”
“把门打开。”
“可是大人…她伤到您怎么办?”
“打开。”
侍卫悻悻地低头翻钥匙,打开了木栅栏门上的锁链,不忘多事地嘱咐:“您当心…”
高大颀长的y-in影笼罩在头顶,江心言瞪着幽黑的眸子惊恐地望着他,拼命往墙角缩,后背抵住了冰凉的石壁。
男人蹲下来,捉住她的左腕,意料之中得到的是激烈的挣扎反抗,拉扯着铁链子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碰撞声。
“这是什么?”蹩脚的英语,带着浓浓的法式口音。
凑近看,他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探究的目光扫过戒指上的红龙狮子图案,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浅笑,牵动了他的小胡子。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力气太小抽不回手,江心言又气又急,愤愤地瞪他一眼。
“知不知道吉斯家族?”
吉斯……
吉斯公爵吗?玛丽女王的舅舅?
江心言停止了挣扎,默默深吸了一口气。男人温和的笑意看着让人很不舒服,像绵里藏针般的y-in笑,她不由脊背生凉。
“这里是…法兰西?”
公爵点了点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王后陛下对你非常感兴趣,我也不知道她吃错了什么药,不过……”
顿住,目光落在戒指上。
“现在看来,你的确让人感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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