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脸色霎时惨白,他颤巍巍地松开女王的手,站起来,喃喃自语:“我不会为我没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遂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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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之所以可怕,在于它能越传越玄乎,甚至背离原本的客观事实,通过道听途说再添油加醋,没有终极版本,只有不断发酵。
江心言听侍女们议论的版本是:莱斯特伯爵让女王怀上了他的孩子,急不可耐地想要赶紧结婚,从而对居住在乡间的妻子痛下杀手,然后会在葬礼上公布与女王的婚讯。
艾米的死是一桩历史谜案,几个世纪后都没有得出确切答案,究竟是摔死还是被谋杀,抑或自杀,无人能肯定。
她以为这两天伊丽莎白是因为生气吃醋,才故意忙起来不理她,没想到是出了这等子事,忽而心里隐隐有了疑虑……
就像她研究论文时在意的那样,伊丽莎白真的会为了得到一个男人而去杀害他无辜的妻子?或者说,另有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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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茫皎洁的月光从云层里钻出来,穿过一片密不透风的黑夜洒落窗前,江心言穿着薄薄的睡袍临窗而立,娇小纤瘦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里若隐若现。
“怎么还不睡?”
脚步声很轻,伊丽莎白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她身后,指尖捻起黑色发丝,轻轻揉搓。
“睡不着。”
想把她拥入怀中,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四肢微僵。
“是你派人杀的艾米吗?”转过身,鼻尖钻进一阵幽幽淡香,江心言看着她隐没在昏暗中的妖媚脸庞,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摸摸。
倏地,手被捉住,包裹在温热柔软的掌心里。
“是。”
“……”
竟然就这么干脆地承认了?
“为什么?”
“你希望是为什么?”抬眸,直视她漆黑如夜的眼睛,依然清澈明亮,遂勾起嘴角,将她抵着窗户笼在自己怀里。
江心言偏头躲开那一吻,扬起拳头砸在她肩上:“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抢男人,我会看不起你的,伊丽莎白!”
后半句,声音有几分哽咽,倔强地垂眸不肯看她,一双小手抡着猫拳狠狠捶过去,被伊丽莎白以更快的速度钳制住,压在窗前不得动弹。
“放开我。”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魔魅的声线低冷得可怕,炽热呼吸近在咫尺,却令人脊背生寒。
江心言缩了缩脖子,秒怂:“不是…”
“心言,我能感觉到你很怕我,一直都怕,即使我们已经…亲密无间。”一声叹息,加重了后面那个词的发音,薄唇擦过她柔|软的耳|垂:“而你和奥洛呆在一起时,那么开心,那么无拘无束。”
尴尬……
原来还是在吃醋,老坛陈醋。
“谁让你总是凶我…还有,你气场太强了,在我面前就不能收着点嘛?”大着胆子化身皮皮虾,一顿控诉。
“你在命令我?”
“看,又来了,我哪敢命令你啊,女王陛下。”委屈,且皮。
半晌,耳畔一阵轻笑。
伊丽莎白搂着她的腰,安抚似的啄了一下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低声叹息:“心言,那些只是表象,我比任何人都爱你,更舍不得伤你,我可以容忍你的任性和脾气,但绝不允许你背叛我。”
“知道。”心里莫名发酸,闷闷的。
“我杀艾米,是为了……”
“让罗伯特没机会跟你结婚?”试探性随口一问,既然已经确认人是伊丽莎白让杀的,那么就只有锁定感情原因或政治原因。
前者,伊丽莎白没有那么傻,一旦事情败露,说不定她会被扣上“荡|妇”的帽子,以她狡猾谨慎的性格,根本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而对比几年后的苏格兰女王,为了情人杀掉丈夫,最后被推翻——这就是政治家和小女人的区别。
“真聪明。”吻了吻唇角,低垂的眼眸里满含温柔宠溺,搂紧怀里的人,“我以为,你会责怪我太心狠手辣。”
窝在伊丽莎白怀里舒服地蹭了蹭:“你身处这个位置,不狠点怎么坐得稳?”
腰上的手倏然一紧,半晌没了声音。
“心言……”
“嗯??”
伊丽莎白低着头,神情黯然,月光下那双灰蓝色的瞳宛若飘渺迤逦的湖水,表面平静无波,深处却波涛暗涌,而不过看起来是在发呆罢了。
“谢谢理解。”
她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只担心小玫瑰怪她。
怔,心跳顿了一下。
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好…”
眼底狡黠流光涌动,j,i,an笑,这次她要在上面。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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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哎哟…”
江心言在床上躺了两天,深刻地明白了惹恼她家女王的下场,那个报复心极其强烈的女人就差把她给拆成八块剁碎了嚼下去,而且有倾向。
以后的日子可以预见很“难过”了。
轮到她穿高领裙子,打死不戴“狗项圈”,这二十多度的气温也不是那么热,毕竟她是在中国“四大火炉”城市之一呆过的人,对比下,英格兰的夏天简直凉快得不要不要的。
为了能在这种好天气里出去玩,她只能觍个脸去找某人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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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似乎并没有被流言影响,饶有兴致地研究起航海路线,书房桌上摊着一幅地图,尽管比例有些不对,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丽兹,这个地图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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