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安妮王后陛下是妖女,诱惑了亨利陛下,为什么小姐觉得她可怜呢?”珍看了看画像上的女人,不解地问。
“那些人根本什么都不懂!她是政治的牺牲品,就算没有她的存在,宗教改革也势在必行,亨利陛下心里早就不服气被教皇管着了,只不过在恰好的时间安妮王后出现了,成为一个很好的理由,亨利不就是想要个儿子么,谁生了儿子他就爱谁,这种人根本不配说爱这个字,你看他遭报应没,三老婆生个儿子十六岁就病死了,活该!”怒气郁结在胸口,直冲头顶,一下子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讲了出来。
吓得珍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道:“不可以这样子说亨利陛下啊,小姐,陛下最忌讳别人议论她的家人……”
“放屁!”猛地爆粗口,江心言气得脸色通红,“伊丽莎白平时最爱强调她像她父亲,不是吗?其实她根本就口是心非,她戒指里……”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珠炮似的话语戛然而止,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抱歉,我太激动了。”
“唉,小姐,下次不要再讲这种话了,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陛下砍的。”心有余悸,看看四周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噢…”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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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听信她胡言乱语?”
书房里,罗伯特烦躁地大叫起来,嫉妒和惶恐让他失去了理智,“你知不知道我在尼德兰看见过多少从东方回来的商船?上面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包括女人!”
沉默不语,视线扫过写着“江心言”三个字的纸张,桌上很多,大部分是自己写的。
“任何奇怪的人入境英格兰,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对吧?更何况是出现在皇家园林里,噢……丽兹,你竟然让她呆在你身边,这是将你自己置于险境!”气得他连昵称都喊了出来。
怀疑,其实从未停止过,只是现在直觉占了上风,伊丽莎白一向冷静睿智的大脑全都乱了,毫无理由地想偏袒那个女孩儿,却又知道自己从未真正相信过她。
罗伯特注意到她的目光,顺着凑过去,看半天,“这是什么符号?密码?”
“她的名字。”
“这绝对是女巫的咒语!!”
“这是东方大明国的文字,我见过。”记忆深入童年的某天,她遇见过一个西班牙商人,兜售的商品里出现过这种方块字。
“你在偏袒她,偏袒一个间谍。”笃定的语气,像个任性的孩子。
烦躁,不耐地拧起眉,“她不是间谍!”
这个孩子气的男人显然快要疯了,眼瞪得通红,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她,“看来这正合你意,疏远我,受到一个女巫的诱惑,将计就计再选一个西班牙王子结婚,一切为了大局,不是吗?我打赌,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脖颈瞬间被扼住,纤细却有力的五指逐渐收拢,猛烈的窒息感随肺部被抽出的空气侵入大脑,蓦地一片空白,对上那双y-in鸷般冰冷犀利的蓝眸,弥漫着肃杀气息,令人胆寒。
“你以为你是谁?”淡漠的语调,轻浅如蔑视蝼蚁,“一个罪臣之子,没有资格威胁我。”
“……”
“滚!”松开手,眸底一丝鄙夷。
重获新鲜的空气刺激得喉咙一阵不适,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满面通红,带着畏惧与不甘,转身离开。
这卑贱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眼角余光扫过纸上的方块字,汹涌的怒气稍稍平复下来,心里那团理不清的乱麻越缠越多,掐断了她原本井然有序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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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着呆,侍卫通报厨娘珍求见。
“怎么了?”
“陛下…”小姑娘神色慌张,扑通一声跪下去,“小姐不见了…”
瞳孔骤然紧缩,眉间一抹厉色,“不是让你跟着她吗,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今天小姐说想在宫里转转,让我带路……我一直跟得好好的…但是走到密园附近她突然说想带‘灰砸’来,让我去拿……我返回去的时候小姐就不见了…”
“灰砸?”陌生的名词和发音,虽然这不是重点。
“是陛下送给小姐的兔子,小姐给它取了这个名字,说是她们东方的语言……”战战兢兢地缩着身体,说着说着快哭了,她没看住人,要是女王怪罪下来,滚回厨房都是轻的。
大抵是跑了……所以,她被欺骗了吗?
平静的表面下是隐隐升起的怒火,夹杂着失望与懊恼,想到前些天女孩儿乞求她解除软禁,允许其自由走动,那双楚楚可怜的澄澈黑眸,那张委屈、压抑、期盼的脸……
间谍,这两个字在她心里悄悄浮起,又迅速沉下去。
“通知诺利斯爵士,封锁伦敦城,任何人不得进出,近卫军全城搜人!”踏出书房大门,森冷y-in寒的声音传入驻守侍卫的耳朵里,身影已然消失在长廊尽头。
☆、14
如果有能治疗路痴的药,江心言说什么也要囤一箱子,但是她深刻地怀疑自己路痴的毛病是治不好的,无论何时何地,离了人就发作,还一作就作得人尽皆知。
事情是这样子的……
她和珍在宫里闲逛,逛着逛着走到了上次陪女王散步的密园,虽说大秋天的植被一片萧条荒凉没什么好看,但地方很宽敞,适合做些户外运动,遂想起了跟她一样整天被关在房里的灰砸,别人遛狗,她遛兔子!
于是她让珍去帮她把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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