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面色总算变了些,耳根处似有些泛红,看了苏恒许久,终是点了点头,老老实实背过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见着一刀如此安静的模样,苏恒忍不住问。虽年纪小,却想着,如果以后真能娶她似乎也不错,不会如他娘亲那些朋友的女儿一般,咋咋呼呼,吵得人头疼。
她愣了愣,许久,才答道:“一刀!”
“一刀?”苏恒嘴角隐隐抽绪,这显然不是真名,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真名?”
“……”一刀没有再出声。
等了许久都未见一刀回答,苏恒奇怪的瞧了她一眼,这一瞧,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笑,她双眸紧闭,神色宁静平和,呼吸平稳,显然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
他将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覆盖在一刀身上,而后坐在旁边,看着一刀沉静的睡颜。
月亮透过窗户洒在这方小房间中,苏恒借着月光细细端详着她,她紧抿着唇,睫毛如扇,肤色也并不算白皙,醒着时木然冰冷,睡着的样子却像是初生婴儿一般,惹人怜惜。她在挨打时静如死水的眸子总在他脑海中浮现,那时,他便想,如果他有一天能逃出去,一定要将他一起带走。
苏恒的目光落到一刀的脖子处,赫然见到她颈脖上的项链,一看便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信物,难得她那爹爹居然没有拿走,他好奇的取出她脖子上的链子,链子顶端是个圆月型的弯刀,刀柄处工工整整刻了个“芸”字,这东西,极像是一件信物。
。
看着一刀依旧沉静的睡颜,他像是在跟一刀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刀,这名字大适合姑娘家,这坠子想来也是你亲生父母留在你身上的,既然你这坠子上有个芸字,那以后便叫你阿芸可好?”
一刀睫毛微微颤了颤,嘤咛一声,像是在睡梦中应了苏恒,而后又沉沉睡去。
见得一刀如此毫不防备的样子,苏恒心情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将坠子放回她脖子上,就在她身边躺下,以手为枕,看着窗外的圆月,唤了声:“阿芸。”
“……”回应他的,是一刀平稳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苏恒过去
自那日以后,苏恒每每叫一刀都是叫阿芸,一刀竟也没有半点不满的意思。
之后一年,苏恒就被关在了这方小屋子中,甚至连院子门都不曾出过,需要什么东西,男子都会立马买回来。
当然,苏恒也想过趁男子出去买药材的时候逃走。他想要带走一刀,但一刀不肯走,虽男子时常打她,但她自五岁开始,便是他们养着她,他便也只好留在这里,等着哪天一刀想通了,便带她一起离开。
因有苏恒护着,男子这一年倒是很少再打一刀,相处一久,苏恒便摸清了一刀的性子,这姑娘其实就是外冷内热,不熟的时候整日一副木然的冰山样。
然这一年多,苏恒总是想方设法同她说话,带她开口,渐渐的,她跟苏恒也就话唠了起来,其话多的程度,竟是比苏恒曾嫌弃过的那些世家小姐还多,苏恒竟也不觉得一刀很烦,只觉她这样才像个正常姑娘。
而苏恒也大概从一刀口中得知了她之前的遭遇与脖子上那圆月弯刀型吊坠的由来。
一刀自懂事起,便同她娘生活在荆州城外的那个叫满天星的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叫她燕娘,燕娘说,她是在荆州城外捡到她的,那时候,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脖子上只挂了一块吊坠,而襁褓显然是富贵人家才有的上好苏州丝绸,而燕娘的丈夫是个渔夫,半年前在一场海啸中去了,而她的亲生女儿刚出生未几日便夭折,捡到一刀时,她便觉得这是天意,许是老天看她一人孤苦,便送了个女儿给她,是以,她将一刀抱回了家。
在她五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夺取了燕娘的生命,临死前将这个吊坠挂到她脖子上,并告诉她,这个是她自小就带在身边的,或许是她家人认回她的唯一信物,让她好生保管。
燕娘死后,一刀便被人贩子抱走了,辗转半个月,卖到了这户姓陈的人家,陈大叔没有读过书,只见着她护着脖子上的弯刀型吊坠如命一般,便给她起了个名字叫一刀。
“那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苏恒揭开熬着药的锅子,转过头问一刀。
一刀愣了愣,道:“燕娘都是叫我芸儿。”
苏恒看了眼锅里的汤药,而后又盖上锅盖,听到一刀如此说,唇角上扬,难怪她对他擅自改她名字都没有异议,这一蒙还让他蒙对了。
许久,苏恒才问:“那你有恨过你燕娘吗?”如果不是她,她也许现在就在自己父母身边,也不会被卖到这里来。
一刀却疑惑的看着苏恒,问:“为什么要恨?如果不是燕娘,也许我早就冻死在街边了。”
苏恒淡笑,不再出声,许久,又开口问:“有想过找你亲生父母吗?”
一刀眸子黯了黯,良久,才摇头道:“没想过,如果他们真在乎我,也不会把我丢在路边,就算不是他们把我丢在路边的,五年的时间,我一直在荆州城外,如果想找,他们早就找到我了。”
说着,还赌气的瘪了瘪嘴:“他们都不想找我,我为什么要想找他们?”
看着她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苏恒揉了揉她本就不顺滑的发,不再言语。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年,一共两年的时间,青竹山庄的人竟也没有一个出来找苏恒,因着一刀总以为苏恒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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