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道:“我曾经也觉得人生真他妈操蛋……不,应该说,我的人生就像垃圾一样,随便谁来都能踢一脚踩一脚,然后笑着走开。但后来,我不这么觉得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汪洋直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高舜张开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掌心盖到汪洋带着血痕的掌心上,“因为,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握不住的原因。”
说着,高舜双手忽然发力,将汪洋的掌心狠狠握在手里。汪洋一吃痛,眼皮跳了跳。
高舜看着汪洋的反应,不再多说,两人相视着静默了一会儿后,巷子口的二木忽然探头,“喂喂,舜哥,洋洋,那俩孩子跑了有一会儿了,咱们到底追不追?”
高舜反手拉住汪洋,头也不回地道:“追屁,吃饱了撑得,我们回家。”
说完,便拉着汪洋走出巷子。几步之差的距离里,便早就了一个天一个地的风景,外面的天空像血染得一样,鲜红里透着悲壮。
红色的天染就了红色的大地,和大地上一切的人与事,汪洋侧过脸的瞬间,看到高舜刀削一般的脸迎着这光彩,也变得发红。
猛然间,他意识到,高舜正拉着自己的手腕,他的心漏跳了一拍,手腕被握住的地方,像有烙铁一样,让他生出想挣开的心思,但终究,他却保持了沉默和安静。
这一个傍晚的事,过去三五天后,高舜都没有再提,汪洋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开始不停地琢磨那天高舜跟自己讲的话。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那天的话,是不是高舜随口那么一说,主要是为了安慰自己激励自己。
虽然他对高舜称不上多了解,但他也知道,高舜在失去父母前,过得即便不是锦衣玉食,也是幸福美满的,什么时候还有了垃圾般的人生这一段?
难道是说他父母去世后,他被人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一段时间?会这么想,主要还是因为高舜那一天的神情和眼神,让汪洋一直无法将那些话只当场面上的安慰话。
但除开那天之外,高舜却也没再提起过,而他自己也不想就那天的话题再展开讨论一番,所以,纠结了一段时间后,汪洋也就把这事儿当揭过去了,不再提。
而他不提,不代表高舜真的忘记了,在巷子里的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高舜就托人找了点关系,找到一家靠谱的私家侦探,去挖汪洋家里的事情。
倒不是他控制欲这么强,而是他隐隐有种感觉,汪洋背后的这个“家”就是汪洋身上毒瘤源发的地方,如果不把那里的事情弄清楚,他永远也无法把汪洋给扭过来。
就像现在,汪洋虽然已经在行为举止上收敛了很多,先不管到底有没有成效,起码,他确实有些变化了。但他外面那一身招摇的装扮却变成了他的壳,永远不愿脱下来,也脱不下来。
在基本信息没有掌握完全时,高舜则保持着以往的态度,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对汪洋,对其他任何事,都是一样的态度。
等到高舜将那份资料拿到手的时候,时间又恰巧临近了端午,洛奕屈震那边需要和袁立这边碰头交货了。
一通忙碌之后,学期便也临近了尾声,期末联考将要到来。
开考前一个月,他们的班主任一一将他和徐英一类的人分别找去谈了一次话,谈话重点基本不离夺冠这一话题。
原来是这次联考是全省性质的,又恰巧是在高考结束后的一个月,之前要是有哪个学校在高考中滑铁卢了,显然就十分需要这次联考来证明一下自己后两届的生源质量,若是已经拨得头筹,自然就更需要保持下去。
他们学校显然是属于后者。所以学校里也空前重视,而他们这个重点班自然也就肩负了重任。
尤其,临走的时候,他们的班主任还特地将他给留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表示她对自己尤其厚望。就差没有直接告诉高舜:“我们学校能不能在这次联考捧回全省第一,就看你的了。”
班主任一番颇有深意的话,说得走出门外的徐英平平朝里面侧目,眼里也透出些危机感——因为最近一次的测试,高舜离她只有七个名额的差距了。
如果按照高舜的每次必然攀升几名的定律,下一次,高舜就是压在自己头上的那位了。想到这儿,徐英脸色微微沉下来,加快脚步回了教室。
高舜挂着笑走出来后,脸上神色一变,变得比当年被大队长委任了第一个带队任务还凝重!心里则不断骂着脏话,问候着各路神仙的祖宗。
好学生当了快一年,他还是没有真实感!!虽然他的成绩一直在攀升,但对他来说,不过是,挖掘自己潜能,开发自己大脑的一个过程,从来没有被他赋予过什么意义或者任务性质。
不管怎么说,大小也算是这个对他颇为照顾的班主任第一个凝重请托,能不能做到,他不敢保证,但去不去拼一把努力试试,却在他选择。
于是最后这一个月,高舜压缩了自己训练和去射击俱乐部的时间,一门心思扑到了学业上。
比起高舜突然转变的状态,汪洋先前表现出来的用功基本不够看,高舜闭门学了两天,忽然意识到,这次考试是全省联考,汪洋的学校也必然要参加的,刚好可以看看汪洋的水平。
于是,一人的地狱式练题瞬间变成了两人,凡是高舜觉得不错的题,基本都会拿给汪洋做一遍,这一做,把汪洋弄得苦不堪言不说,也终于让高舜认识到汪洋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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