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和人共享生命!认识不到自己有其实为人所需的力量,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背叛了!了断自己却意识不到他在伤害别人,再也没有比这更愚蠢的笨蛋了!你的死会杀掉那个挣扎着想要保护你的人!所以不,”她摇着头,“如果他是你的,那么你要为他而战。如果你不愿意奋战,那么就做好准备看着他死。”
“不!”
w惊醒了,在他眼前的场景变成模糊一片的色彩,逐渐溶解成结痂的砖瓦。是什么……
疼痛,哀痛,惊恐。
w试图坐正,“试图”在这句里才是关键点,因为动作才刚到一半就有沉重的东西拉扯着他,几乎把他的脖子从颈窝里扭出来。他喉中的呻吟被突如起来的压力打断了,w猛地跌坐回了都是沙砾的地上。一边干咳着,w躺坐着直到他能真的再次呼吸,尽管连这微小的胜利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因为这地方有种浓郁而让人作呕的恶臭,存在的密度如此浓稠以至于你几乎能够用一把刀切割开空气。
当痛楚和震惊消退了些,w开始注意到在他的身边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正缓慢地渗入自己的意识里。
“w先生……?先生?你还好吗?拜托回答我,先生?”
w呼出一口气,然后再次睁开双眼,等着眼睛适应黑暗可以看清楚环境,然后尝试着扭了扭头。他的脖子在抗议,但这感觉更像淤青作怪而不是肌肉拉伤。没什么大事。
“先生?”声音现在变小了。满是恐惧。
y小姐?”w的手臂紧绷着,准备再次支撑着他坐起身,但他具有的常识足以让他用很慢的速度进行这一动作。一只手臂慢慢接过他的重量,另一只则挪到自己的脖子上,摸索着钳在上面的让人不舒服的沉重物事,它让每一点头部动作都变得痛苦不堪。和它形状相似的另一个东西也被同样钳在年轻女孩的脖子上。
他摸着这个重铁项圈,各种层面上都十分适合达特摩尔监狱的任何一位囚犯。他从两边的沉重铰链摸到扣于颈后的复杂金属结。一个沉甸甸的链锁从环的相互靠近的两端挂下来,把这沉重的锁具固定在了他身上。在锁的上方穿着个孔,锁链穿过其间,再连到环装项圈内里的孔洞中,一路绕过了他的脖颈,可以让锁链在不明智的动作下被拉紧。天啊,这就好像是个完整的带着窒息装置的铁器时代狗链,适合任何囚犯、奴隶……很显然,还有向导。
好吧,带着种苦涩的讽刺他想,那条绿色的伴侣丝巾终于派上了点用场。要不是抓住他的人把它留在了他的脖子上,锁链和项圈会血淋淋地直接刮擦着他的皮肤。
他转向那个被锁在他身边受到惊吓的年轻向导。但不只是她一个人的痛苦和恐惧让他在刚才几乎扭断了自己的脖子。看向她身后,他仅仅能够分辨出别的一些小小的、啜泣的身影,正蜷缩在几乎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上帝,简直是一团糟。
“你还好吗,先生?”j问,她的声音坚定,但却带着颤音,并且有一种寻求成人施以援手的哀戚渴求。
w呼出一口气,“相对来说,我还行。”他试图挥开执着地黏在脑海里的最后记忆,躺在街道上的那些不动的人影,但它顽固地不肯消散。他在大脑里把它放到了”无事无补”的领域,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现在。外科医生不能徘徊或担心他们范围以外的事,尤其在眼前还有足够多事情要做的时候。“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吗?”
j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的头有点痛,先生。耳朵有点耳鸣,还有脖子,还有我的……”她的语声渐渐溶解成痛苦的啜泣,小小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胸口,好像要用自己的手挖开胸膛。
w的嘴唇抿紧了。好吧。和四周每个人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恐惧痛苦相比,之前那些轻微的撞击和瘀伤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习惯了疼痛——或者至少可以挺过去。j则是那种既没有屏障也没有经验,聪明却单纯的类型。对外界的世界没有防备。w诅咒着向导之家。那所谓的“港湾”至少应该想着教会他们的孩子一点基本的自我保护技能。
w瞪了一眼那个把他的锁链固定到墙上的坚固铁环,然后慢慢地,尽他所能地挪过去了一点。在不把自己卡死的限度内,他刚刚好可以伸出一只手臂碰到女孩颤抖的肩膀。他温柔地让她安静下来,把自己剩下的所有平静和安宁都努力掘地三尺地挖出来,尽管今夜过后它们的存量大概真的会不够用了。
“没事的,小家伙。”他柔和地轻哼着。
“那么大的响声!然后他们就过来要把我们带走,然、然后当那些男、男孩子们试图阻、阻、阻止他们,”啜泣一路撕扯着要滚上喉咙口,j挣扎着喘气,眼泪掉在肮脏的地板上留下暗黑的斑点,“他们就这么走、走了!他们刚才还在那儿然、然后就……”
这难道不是一种大师级别的形容吗?w想,一边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在那儿然后就……走了。当你感触到死亡时,它是很特别的。没有任何自我欺骗的的机会,或者隐约而虚妄的希望。当有人死在你的身旁,你可以感受到那种冰冷而虚无的空间,而就在那儿曾经有什么东西刚才还存在过。迈旺德就是如此,一个有着太多激越动作,却在同时也有着太多虚无空间的地方。
而那些男孩子们……是的,w现在可以隐约地辨认出,在这腐臭黑暗的走道里,在一条条被拴在墙上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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