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
杜洋按下车窗,还是那张无赖似的笑脸,“小子,真有你的。让我们阿拓扔下一公司的人跑来替你喝酒。你给他灌了什么mí_hún汤?”
晏棽照旧低下头不看他。
陈拓也没理会杜洋,只嘱咐晏棽:“我先走了。你回去吧,有事随时联系我。”打开车门,又退回来,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晏棽,“前些天就想给你,总碰不上……”
晏棽连忙摇头,“不行陈哥,我不能收……”
“你先看清是什么再拒绝也不迟。”
一个微凉的金属物件被塞进手心。晏棽低头细看,原来是一个钥匙扣——粉红色的,y图案的钥匙扣。
杜洋还怕晏棽眼神不好似的,声情并茂地向他形容,“粉嫩嫩的y钥匙扣,除了蝴蝶结还有亮晶晶小皇冠哦。跟你那辆粉嫩嫩的电动车刚好配一对……哈哈哈哈哈粉红色y……”还没说完就忍不下去,拍着方向盘笑得浑身乱颤。
晏棽捏着钥匙扣,脸上一阵阵泛红。
陈拓瞪一眼杜洋,“笑够了没?有完没完?”
杜洋捂住嘴,闷声憋着笑说:“没完,我一想到你去买这东西的样子,这辈子我都跟你没完。哈哈哈哈哈……”
陈拓管不住杜洋,只能拍拍晏棽肩膀,上车催促杜洋快开车。快转弯时,还能看到晏棽站在路边目送他们。
杜洋逐渐收住笑,漫不经心打着方向盘,道:“真看上了?”
陈拓舒服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挺有意思的小孩儿。”
杜洋嗤笑,“你的有意思,也超不过半年。”
车子很快消失在转角。晏棽摩挲着手里的粉红小猫,良久终是把车钥匙拿出来,挂在钥匙扣上。
过了几天晏棽上午没课,附院那边也没安排见习。晏棽从无色回到公寓,趁着盛林不在把房间彻底打扫一遍。
手提包被误丢之后,盛林很久没再让钟点工上门。晏棽平时会随手收拾一下,但两个大男生住在一起,时间长了屋子里还是有些乱。
盛林的伤口拆线后恢复得很好,再过不久,就可以完全不必顾忌地沾水了。
差不多是时候搬出去了。
晏棽直起腰环视一周整洁干净的房间,去阳台洗净手。取出盛林给他的lv手提包,想先把一些不常用的零碎物品收进去,以免真要走时会落下。
盛林的书架上有几本晏棽的教科书,晏棽去书房拿出来,无意中翻动,又看到那张夹在书页中间的全家福。
这张照片实在过于老旧,尺寸也不够大,环在晏棽腰间的那只手,不过只能看个轮廓。至于细节,手指如何、指甲如何、关节又如何,根本看不清楚。左手背无名指根处的那颗小痣,也许只是晏棽自己的误判——那可能的确是颗痣,也可能是个小小的伤疤,更有可能只是黏在胶片上的小黑点。
还小的时候,晏棽曾躲在被窝里,凑在放大镜上研究这只手的每一寸皮肤、每一道纹理。
如今想想多么可笑,看得再透彻又能怎样?一张纸片而已,除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什么都无法保证。
晏棽把照片拿在手中,找出一把剪刀,沿着那只手的边沿将照片裁开。
他已经二十三岁,足够大了,不能再沉浸在幼稚的幻想里。该过去的,就让他彻底过去吧。
照片沿着剪刀的刃口缓缓分裂开来。那只曾经环抱着晏棽的手,荡悠悠飘落在地板上。
“在剪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说话声。晏棽手中一抖,松开了剪刀。
三十三
“当心!”
盛林拉开晏棽。剪刀摔在脚边寸许远,尖头将瓷砖磕出一个小坑。
盛林心有余悸,紧掐着晏棽手臂,“你怎么回事?连把剪刀也拿不稳。”
晏棽顺势翻过左手,遮住掌心的照片,弯腰捡起剪刀和那一小片被剪掉的相纸,“你还怪我。谁让你不声不响的,突然在背后开口吓人一跳。”
“我开门声很大的好吧。明明是你自己心不在焉。”盛林从冰箱取出一瓶苏打水,一边喝着一边走回来,“到底在偷偷摸摸剪什么?拿来看看。”
晏棽早把相片放进口袋,伸出两手,任盛林检查。
盛林嗤笑一声,目露鄙夷,“你当我三岁啊?看不出你早藏好了。”眼睛瞄向晏棽左侧的裤兜。
晏棽下意识按住那只裤兜,想了想,将手伸进去。
盛林忽然便不愿计较了,打开他的手,道:“别拿了,不想看了。”
“其实……给你看看也没什么。”晏棽话虽这样讲,却已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盛林勾角讥笑,抬手捏晏棽面颊,“口是心非。”
“你现在怎么回事……”晏棽被盛林捏着腮肉,说话不太清楚,“时不时就动手动脚。”
“小爷愿意碰你是看得起你!”盛林一不做二不休,捏着指间细滑白嫩的腮肉扭了几下。
晏棽满面无奈,忍气吞声的模样活像只小可怜。
盛林绷不住笑出声来,给晏棽揉揉被自己捏红的面庞,“瞧这可怜样。别委屈了,哥哥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晏棽板着脸拍掉盛林不安分的爪子,“搞清楚,我才是哥哥。”
“哦……”盛林凑进些对晏棽侧脸吹气,“那弟弟给你吹吹。痛痛飞飞,痛痛飞飞……”一面说一面笑得赖在晏棽身上直不起身。
晏棽扶着盛林的腰,以免他滑倒地上。等他笑得差不多了,方才意味深长地说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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