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不容侵犯,拒不妥协。”李忘按住他双肩语重心长道:“晞曜,你得学会跟自己讲和。”
“我……不明白。”
“就算是勇士也不一定只需要往前冲的。如果暂时的妥协是为了走更远的路。为什么不去做呢?只有走过足够远的路,孩子才有可能成长为战士。”
洛云息低头思索片刻,毅然道:“世间从不乏勇敢坚毅之辈,可是有几人能始终都贯彻自己的原则呢?一旦开始退让,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下去,最后模糊了底限,忘了初衷。”
“妥协并不等于退让,而是让双方的力量找到个更好的平衡点,给自己更多的可能。小晞,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但是我觉得你活得不用心,似乎只为了赌着口气。谴责自己,被过往所困,画地为牢。无法前行却也不肯退后,仿佛这样才能平息自己的……与其说是愧疚,更像是伤怒的情绪,自弃一般。”
看着洛云息被说中心事般难堪的别过脸去,眉目轻垂,神色黯然,偏偏背挺的很直。还像小时候一样,晓得对方说的有道理,又不甘心被说服,才会做出这种矛盾的姿势。李忘瞧见他这样子,心就软了。放缓语气道:“小六,大哥不放心你。你能宽容别人,也要饶恕自己。”
这次夜谈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兄如父,李忘对自己的幼弟在尽一个父亲最后的努力,试图把他从孤城中救出来。
☆、怨憎会
同样的长谈也发生在国公府的一对夫妻之间,气氛却截然不同。顾瑜瑾觉得他转眼间把人生八苦中的三味尝尽,涩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妻子终于撕开了“和睦”的遮羞布,和他针锋相对,怨憎横生。
“明蕊,你怎样才肯放手?”
左明蕊站在案几边,青色素衣,脸上罩着层纱巾,只露出双眼睛。身段窈窕,柳叶眉细长秀气,轻挑着,“放手?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十年夫妻,你却一点恩义都不顾。他毁了我,你还要护着他。顾瑜瑾,你听着,除非他死,否则我绝不放过。”
“到底发生过什么?”
“呵——你终于来问我了。这么多年你没查到吧。怎么不去问你的小情人?”
“明蕊!”
“闭嘴!不要叫我的名字。从我十七岁嫁给你,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正眼看过我,有没有真心相待过?你根本不喜欢我,为什么娶我。可怜我吗,因为我被划伤了脸吗!”左明蕊扯开面纱,癫狂地笑起来,“你看看!刑部侍郎的正室就是这样的丑八怪!”她的右脸颊上赫然一道丑陋的划痕,从颧骨到下颌。顾瑜瑾正视她,英俊逼人的脸上没有半分厌恶,“我不在意。”
“是,你不在意。我做什么你都没在意过。为你穿的衣服,为你点的红妆,为你学的厨艺,你通通不在意。你心里从没有过我,我究竟犯了什么错!”
“是我的错。”
他的镇定和冷漠击碎了左明蕊的最后的理智,她露出了个嘲讽的笑容,曾经骄傲的眸子里只剩下心灰意冷。这是他的丈夫,让她一见就心仪的男人,想法设法靠近他,不惜用不入流的手段嫁给他。可是现在呢,他连个理由都不屑给,甚至懒得跟她解释。
陷入绝望的女人变得歇斯底里,她神经质般的笑起来:“顾瑜瑾,你还迷恋他对吗?这些年你仍不死心对吗?呸!真是不知羞耻,找男人当姘头,还纠缠不休。你不用这么看我,对,我早就知道了。告诉你,你的姘头已经脏得不能看了!他和楼子里卖的下贱货色没什么两样!”
“你做了什么!”
“你去问他啊。问他伺候群五大三粗的莽夫是什么滋味,问他骨头断掉是什么滋味,问他不生不死的活着是什么滋味!”
“啪!”顾瑜瑾一巴掌扇到左明蕊的脸上,有血迹从她嘴角渗出来。左明蕊粗鲁的抹了,“你打我?平日里连碰都不碰我下,今天舍得打我了?如果不是今天我要杀你的姘头,你压根不会踏入这房间半步!十年前你为我去射他,十年后你又为他来打我,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我是什么人,轮不到你评判。”顾瑜瑾转身欲走。左明蕊抓起青花瓷瓶愤怒向他后背砸过去,被伸臂一挡,碎了。
“来人!”顾瑜瑾唤了声,胆颤心惊候在外面的下人赶忙跑进来。
“夫人身体不适,神智不清。在屋里养病,没有我的吩咐,其他人不得打扰。”
“你敢软禁我!我要告诉父亲,你私藏……”
“最好想清楚再说。”顾瑜瑾冷冷地打断她,“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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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驰,云息去老王那住着了,给你说声。”季南游朝着书房探头嚷了句,见慕北驰正聚精会神的读信,随意地扬扬手,打个哈欠,“我睡去了。你忙你的。”慕北驰闻言揉了揉发胀的眼眶,嗯了声。紧接着反应过来,诧异道:“谁?”季南游耸肩,从怀里把机匣摸出来,还没开口,慕北驰警觉地问道:“他那出什么事了?”季南游大体给他说了下。末了,语气古怪道:“那个顾侍郎……不太对劲啊。”
慕北驰皱眉,踱了几步问道:“云息对他的态度如何?”
“说不上来。冷淡的很又不像是讨厌。哎你说姓顾的是不是……心术不正啊?”季南游丰盛的想象力马上勾勒出位高权重的纨绔子弟囚困平民少女,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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