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力气瞪起眼睛,道:“老爷就是不吃!”
练赤光咯咯笑道:“我看你能耐到几时!我不理你,且去操练那一个。”
他绕过屏风,很快地牢里便响起飞龙头陀惊恐的惨叫声,听那声音是被勒住了嘴的,叫得有些模糊,不够响亮,也只能咿咿唔唔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但掺和上了男人备受刺激的别样调子,竟有了一种情欲的味道,连武松这个素来看不起房里事的硬汉也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他忽然想到,自己昨天叫喊起来是不是也是这个音调?
武松顿时打了个冷战,又羞又愧,便压抑不住地在这边怒骂道:“练赤光你这个没人伦的恶贼!总有一天老爷要将你碎尸万段!”
屏风那边练赤光笑道:“你当我是像景阳冈上的猫儿那般好打么?告诉你,我惯常用那吊额金睛的小猫当坐骑,家中现也养着五六只,你那一点手段在我就像婴儿玩耍一般,能奈我何?你今生都逃不出我的手心!还是乖乖待着吧!若再聒噪,让小三将你的嘴勒上!”
武松哪肯受他威胁?听了这话反而被激起了性子,连连叫骂不止,惹得练赤光不耐烦,唤了小三来堵嘴。
武松眼睁睁看着那鸟大汉将一块坚韧的皮条抻开往自己口中横放过来,又是急又是气,怒骂道:“我把你们这些淫滥贱货,你们往日开人肉铺子何等威风,如今倒成了拉皮条的,八尺男儿便不羞耻么?”
小三听他骂得难听,两只蒲扇大的手掌忙抓住他的头,将那牛皮条子狠狠给他勒在嘴里,连勒两圈,在侧脸打了个结,武松这一下连口舌都失了能为,两片有棱角的嘴唇闭合不得,一个舌头也被拦挡在皮条后面,不得自由舒展,把武松一番叫骂都拦成了“呜呜”声,让他一肚子火气发作不得,一通雷烟炮火都憋回肚子里,这种屈辱分外难捱!
武松挣扎了一会儿,舌头猛顶皮条,牙齿也用力咬住,一心想将那东西咬断顶开,可那牛皮结实得很,任他咬得牙龈都酸了,舌根也像要撑断了一样,那皮条仍没有半分松动,武松气喘吁吁无力地歪过头去,皱着眉无奈地听着隔壁那无法阻断的呻吟声。
那飞龙和尚也是苦命,他方才听了半天壁角,晓得接下来要轮到自己,如今练赤光压在他身上,便如同久悬的利剑终于砍到自己身体,虽是已经禁受了不少日子也仍是难耐,扭动着身子便叫喊起来。越叫越是尖利,那声音简直不像是一个粗壮男子能发出来的,倒像是一个台上的戏子唱到高腔处绕梁回荡。武松在另一边听着,心尖忍不住地直颤,真不知那和尚到底曾经遭受了什么。
武松从此便这样被囚禁在地下,他性子桀骜不驯,便被练赤光摆布得如同残疾一样。武松性子也真是强硬,竟然忍着三天没有吃饭,只是喝了些水,饿得他头昏眼花浑身无力,饶是这样练赤光每天也不放过他,每次仍是毫不留情,只当他是个吃饱喝足的壮汉般操伐,顶得他身子乱晃,一个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到后来弄得武松浑身稀软,倒真的不用捆绑了。
练赤光哪肯让武松就这样被饿死?到了第四天见他实在饿得不成样子,便让小二小三拿了一碗浓稠的乳白色汁液喂给他,两个大汉想来是常干这样的事,一个灵巧地捏住他的下颌骨,打开他的嘴巴,另一个拿着碗便慢慢地灌了下去,断续的节奏拿捏得刚刚好,竟是没呛到武松。
直到一碗浓汁都灌了进去,两个人这才放松了武松,小二还诚恳地说:“武都头,你饿得久了,一下子不能吃太多,先吃这一碗吧,过一阵我们再喂你些菜汤。”
武松的胃疼得本来已经麻木了,此时这一碗温暖香滑的东西进去,便如同三九天冻了几日的人泡到温泉里一般,将他那干瘪枯涩的肠胃都滋润了,煞是舒服熨帖,暖热了一会儿,便觉得那胃里竟又渐渐疼了起来,如同旧伤又复发了一样。
武松却犹自不肯服软,恨恨地说:“哪个要吃?爷爷就是不吃!”
打那以后,武松便一日几遍地被人灌进米糊菜糊奶汁子,全都是不用嚼的,往里一倒就成,宛如喂养婴儿一般,排泄时也是稀溜溜一滩,直把武松摧折得几乎要死过去。虽是这样,他却是死不了,每天一肚子汤汤水水倒是也吃得够了,虽然不是很饱足,但也没再挨饿,当练赤光再伏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有力气怒骂挣扎了。
这一天地牢中蹑手蹑脚下来了一个人,那人来到武松床边,轻轻向里唤着:“武都头,武都头!”
武松转头一看,见是那天见过的担着柴的中年男子,武松眼中满是不屑,哼了一声,道:“你叫我做什么?又有什么歹毒奸计要害老爷?”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武都头莫要嗔怪,我夫妻与那练大公子本不是一伙儿的。我姓张名青,原是此间光明寺种菜园子。为因一时争些小事,性起,把这光明寺僧行杀了,放把火烧做白地;后来也没对头,官司也不来问。我只在此大树坡下剪径。忽一日,有个老儿挑担子过来,俺欺负他老,抢出去和他厮并,斗了二十余合,被那老儿一匾担打翻,原来那老儿年纪小时专一剪径,一身好手段,俺却是撞在南墙上。当时我被打倒,心中着实害怕,只以为他要打杀我,或是要拿了我送去官司,因此便哀告那老儿,那老头因见我言语孝顺,手脚活便,便带我归去到城里,教了许多本事,又把这个女儿招赘我做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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