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罗德里克也不想同你玩这无聊的游戏。”奈特嘲笑道,如果他没有一时冲动,一定会把这“不应当”的嘲讽憋回去,可是现在没有。他可是这世界上最自由的人,当然不会凭弗兰茨的喜好去做事,奈特·艾高特永远只会是他自己的主人,他的世界“绝对自治”!
奈特转身想走,却被一个声音镇住――在幽暗的深狱,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无疑,是卡罗尔。
奈特下意识回头瞪了弗兰茨一眼,他最受不了别人乱动他的东西,对这个邪恶的巫师而言,他在意的一切有趣的人类都是他的东西,卡罗尔是,罗德里克也是。
要是往常,奈特一定会理智地和弗兰茨周转,披着人皮,戴着友善的面具,用陈词滥调去相互推卸关系。可惜现在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一方面,奈特是绝对自由的,另一方面,他在意的东西――也许该说是人――被劫掠了!矛盾让他变得冲动、贸然行事。无疑,这是奈特最冲动、最不理智的时刻之一。
“别以为你的小把戏对我有效,我并不真的在意他们的死活。”奈特注视弗兰茨,那目光冷冽,再无丝毫虚伪的善意。
而弗兰茨呢,他对奈特的反抗与敌意大加欢迎。他笑得无比天真,又无比真切,因为他终于用他强大的实权让奈特露出真面目,“其实我也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我的兄弟和他的夫人,不过是我试探你的工具。神父,你太神秘,以至于有一种古怪的圣洁性,我要被你迷住了。可是我绝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东西迷住。”
“这毫无意义,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奈特收起伪善的表情,严肃地说。其实他很少会严肃地做什么,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在人间——这愚昧与恐怖的间隙中——游戏。
“你猜我想要什么呢?也许……也许我也并不真的在意你。你失而复得的视力,你的邪术把戏,你优雅/的诡计,我都了如指掌,可我绝不会被你们迷住。”弗兰茨走过去彬彬有礼地亲吻奈特的手背,突然一下,他反手推开奈特。
他后退到牢房的大门,命令守卫把监狱的铁门锁上!
奈特的心脏沉沉的,好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他意识到,今天他输在自己一直不屑的人类之傲慢上——他一直没把弗兰茨放在眼里。现在他得到了傲慢与忽视的代价,他的猎物挣脱出陷阱,反手将他推下另一个陷阱。
“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弗兰茨到退到门后,病态地欣赏起奈特失策的模样。
现在这囚室只剩奈特和罗德里克。在这段时间,罗德里克一直沉默。
奈特现在能看见他,可是他已经无法去认识他,也许是因为先前弗兰茨的“背叛”让奈特有些失措,他望着被束缚的罗德里克,竟然觉得陌生起来。幽暗的房间,y-in冷的空气,血腥和惨叫,都不至于让奈特这样惶恐。他觉得惶恐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这种黑暗,让自己感觉到无力和渺小。
那惨叫是不是卡罗尔发出的,并不重要;他的对手是不是曾经监禁他的罗德里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奈特感受到源于未知的压力,在这压抑的牢房里,他第一次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邪恶的男巫。在这悲凉的死寂之笼,他的认知开始动摇,他心灵的自治领域生出裂口。
这种恍惚的绝望持续了一小会儿,奈特又通过理智找回了自我。他沉默半刻,问前面的罗德里克:“现在怎么办?”
卡罗尔的惨叫再次传来,奈特注意到罗德里克颤抖了。
罗德里克无力的坐在满是铁刺的王座上,被铁链和钢板压榨地濒死,如果他是一朵蔷薇,那早该流血到枯萎。可是,他还是活在对手的仇恨与嫉妒中,在酷刑的王座上与愤怒和死亡做斗争。
“卡罗尔……”罗德里克喃喃自语,“必须……救救她……”
奈特靠近罗德里克,回头望着后面,弗兰茨这始作俑者已经退回了黑暗,而他自己,现在抓住袖子里的匕首,暗自狂想――也许刚才就该解决掉弗兰茨这个麻烦的家伙。可是那时候他激动过头,错失良机。
“殿下,您是不是要我杀了他?”奈特问道,“是不是你想要我杀了他,来换取我的自由。”
弗兰茨在外面回答:“如果我说是,你会动手吗?”
“就算您说不是,我想我也可能动手。”奈特准备好抽出匕首杀掉罗德里克,他凑近他的猎物。
血腥味从刑具与r_ou_`体的接触面爆发,锈蚀的腥味拉近了两人暧昧的距离。奈特抽出匕首的时刻,罗德里克虚弱地望着他。那种目光可不是哀求,反倒是更接近怜悯与伤感。
匕首被奈特从袖口取出,银色花纹与锐利的面一瞬间出现,闪亮地招呼罗德里克的眼。那种冷冽,残酷,与j-i,ng巧的不朽,让罗德里克想起梦里美丽的幽灵,他的愤怒与绝望,统统在那梦寐的火焰中燃烧起来,连着他的心理面具与脸皮之间如若共生的肌理,都被奈特y-in狠的背叛点燃。从奈特动手的那一刻开始,罗德里克被赋予戏剧面具就注定要被剥离。
“等等,你真的……真的没有一点犹豫吗?就算你杀了我,弗兰茨也不会放过卡罗尔,你真的……”
“你是在向我求饶吗?”奈特用匕首的刀面拍打在罗德里克畸形的一面,在他的耳边暧昧低语,“其实,我真的没你想的这么在意你们的死活,我现在更想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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