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遍“谁他妈让你私自敷中药?!”
张白他们几个都在宿舍,都是背心裤衩的标配在暖气逆天的宿舍找风凉,偶尔会有人爆出事件的最新进展。
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有三院值夜班的本校研究生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状态,是九宫格的照片群,照片明显可以看出是拍照人在奔跑过程中拍出来的,许多地方都是糊的,不过能清楚的看清楚照片上被踹翻的护士药物手推车,碎了一地的玻璃和液体,最后一张照片是医生临时办公室,许多医务人员聚在一起不知在议论什么。
照片上方有一行文字:求助求转发!万能的朋友圈求投稿!有图有真相!
路琢脱口骂道:“傻逼!”
张白双手一摊:“你应该感谢他们的傻逼行径,至少院方现在处于制高点了。司法部门一介入,舆论起码不会一边倒了。”
同一时间,在实验楼,杨子湄尽量把自己缩在三楼走廊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因为已经是夜里,走廊的灯只稀稀拉拉的打开了几盏,整个楼道显得特别昏暗,有些地方甚至就是浓浓的抹不开的黑。
原来杨子湄在得到尚岚岚的个人信息后,并不是急着去纠缠,而是自己上了三楼。
这栋有着历史意义的办公楼地下一层是解剖室,一楼是硕士博士实验室,二楼是几个教授办公室和几个小的基础实验室,三楼画风突变,是院长、辅导员、学院书记等办公室,是整个医大的行政中心。
不过三楼在楼梯口有一扇门,与一二楼隔开,这扇门平时只在办公时间打开,其余时间钥匙都是在三楼管理员手里,需要出示相应证件才能拿到,时间长了,三楼的那些官儿们都是刷脸取钥匙。
他从离开后就一直躲在三楼的洗手间,等到楼道传来楼门口上锁的声音后才出来。
做贼的人一般在灯光下动作都会不自在,杨子湄就是这样。
他心里清楚楼道里没有人,他几天观察下来,也并没有发现监控探头,但他还是惯性的贴着墙壁,借着昏暗的灯光一路摸到院长办公室。
就看见他在每个办公室门前都站了一分钟左右,然后就躲回原来的地方去了。
洗手间里极亮,光线在雪地上层层反射,把整个洗手间映得成一种惨白的颜色。他推开一个隔间的门,毫不介意的在马桶盖上坐下,掏出手机开始消磨时间。
他心里吐槽,这楼的破旧程度从坐位式马桶就可见一斑。
大概是刚建楼那会儿,坐位式马桶刚开始在这里流行,小日本赶时髦的只在三楼安了三个,现代人谁外出会使用这种。
然后,他在晚间新闻的推送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侧脸,背景是“护士站”三个字,照片里一大堆人,但那身影在最靠近摄像头的位置,一整条胳膊是一个运动的残影,侧脸却照的十分清楚。
他越看越觉得这人像他小叔的司机老王。
老王......去打砸抢?
他起身出了隔间,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目测了下周围的环境以及窗口的高度,发现这里简直就是夜间盗窃的最佳地方。
办公楼只有一楼才有防盗窗,二楼三楼都直接是玻璃面。
楼后面是医大一整排低矮的实验动物饲养楼,楼前是一排树龄至多十年的松树,个个歪歪扭扭,长得十分有诗意。
再往后,隔着一排格外鸡肋的铁栅栏,然后才是大街。与大街对面的企业办公楼群之间的距离大概有400米左右。
十分凑巧的是,楼下正对窗户的地方停了一辆高运输车,应该是搬运工把四周平整的雪地踩出许多脚印,与别的地方截然不同。窗边缘就是后来新修建的走水管道,可以看到那管道的出水口还缀了一大坨冰碴子。
于是他推开窗,踩着窗台把自己慢慢的往走水管道的方向移动,他手长腿长,十分轻易就把自己挂到了管道上,跟个猴子一样敏捷的控制着速度向下滑,落地时刻意蹦进了那些凌乱的脚步里,手掌不可避免的被擦出了几条小伤。
他在小区门口下出租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小叔去公司坐的那辆车驶出来。
夜里十点,王伯从家里离开。
他觉得很奇怪。
☆、深度
他小叔跟他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
他还是个初中生的时候,这人找上门来,说是他父亲的朋友。
而他的父亲,晕晕乎乎的被牵扯到一桩贪污案里,又和一桩命案挂钩,早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被逮捕了。
杨子湄的母亲在生下他的时候,作为一个妊娠高血压伴重度子痫的孕妇,在他甫一落地的瞬间,就因为心力衰竭、dic死在手术台上。
这小叔从爷爷奶奶那里把自己接走,要吃给吃,要穿给穿,他几乎被惯着长大。他隐约知道一点小叔的事情。
小叔大名秦少敏,要比他父亲小四岁,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十分财大气粗。但幸福的人总有不幸的地方,秦小叔的妻子和儿子死于煤气中毒。
杨子湄要是有心知道一件事,就一定会知道,但在他小叔的事情上,他不论怎样打听、猜测或是调查,都无法得知详细的来龙去脉。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秦小叔原来是穷的连暖气费都交不起的人。
月光还是亮堂堂的,天空却莫名其妙的飘起雪花。东北这块神奇的土地,什么样的自然风光都能出现,漂亮的雾凇,诡异的太阳雪,冒喷泉的下水道……这是一块孕育着万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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