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唯有一件。
就是前方那个,根本没有发现我异状,毅然决然要离开我的那个人。
“穆恬……”我轻声低唤,在心里。
我留不住他了……吗?
穆恬几乎是我这一生,唯一一个感兴趣的东西。我爸老说我不成材,一个原因,就是我对什么东西都不觉得感兴趣,什么东西都没有让我产生兴奋这样一种感觉。
我曾试过一切手段能够让自己兴奋,曾经我以为是yáo_tóu_wán,但吃过两三片之后看着那群疯癫得毫无形象的男男女女,我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再无兴奋之感。
直到我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之后,我才觉得那种寂寞之感终于消失殆尽。
我永远不会放弃,即便我死。
我猛地将门拉大,整个身体沐浴在阳光之下。
太阳很小,又很大,它很小,因为它距离我们太远,我们觉得它太小,但既然它能将黑暗驱散,将光明带到人间,那么它则还是很大很亮的。不过它也太大太亮了,站在我的头顶上,让人一阵一阵的晕眩,我甚至能感受到神经绷断了一般。
曾经温暖的,让人全身暖洋洋的阳光,此刻却像是刀,一刀一刀地将我的血肉往下割,我的全身像凌迟一样剧痛,但是我并不在乎,不介意,也许我在它面前,是恶灵,是违反世间纪律的物种。我只能一步一步,坚定又扎实地迈下去,不愿回头。
“穆恬……”我的声音喑哑得吓人,仿佛声带被刀割了一半,好似我是走在大沙漠里出不去,即将被干旱缺水而死的行路人。但我既然仍然能够发声,我便即将感谢那璀璨的阳光还能给我留有余地,让我能够呼唤我的心中所爱。
“穆恬……”我声音大了一些,我再试了一次,“穆恬。”这回他肯定能听得到了。我又大声说了一句,“穆恬!”
这一声叫嚷,却把我吓到了,声音太过撕裂,太过绝望,就像一个人即将面临人生最大的失意,失败,痛苦,死亡,厄运,被掐住咽喉了一样,尖叫着破碎成碎片残丝。
这一声,我愕然了,同样的还有穆恬。
他猛然回头,一脸愕然地惊呆了似的,他大吼,“赵明泽,你他妈真是个疯子!”他大踏步回头,抓住我的胳膊,一步一步把我拖了回来,打开大门,开了,把我拎进来,然后“砰”地把门关上。
他这样一个断腿的人,力气比我还要大,这个瞬间,我在他面前就像是小鸡,他把我拖回来,我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你真是个疯子,赵明泽,我告诉你醒醒,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他晃晃我的身体,试图摇醒我。“你他妈耳朵聋了?就算你眼睛瞎了,脑袋不好使,嘴巴说不出话,你总不能连人的话都听不懂吧?”
他终于回来了,就算他只是因为心软,只是因为我这个疯子做的事太出格,太不留人余地,但我不后悔,我不愿失去他,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他,我就要发疯。
“我告诉你死了,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他怒吼着摇晃着我的身体,“你既然死了,就别随随便便在阳光下面晃,你看看你,”他抓住我的手臂,那上面坑坑洼洼的,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伤痕,有些地方黑乎乎的,就像烤糊了一样,“你的脸已经这样了,你居然还把你的身体也弄得更加不堪!”
他终于忍耐不住咆哮,“赵明泽,我已经够讨厌你了,我不想更讨厌你!”
“我居然说你不是笨蛋?我真是错了,大错特错,你他妈居然不是笨蛋?你要不是,这世界上都没有笨蛋了!”
我想说话,但是张嘴张了半天,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喉咙处太痛,让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慢慢地把手臂用袖子遮上,然后再慢慢地抓住他的臂膀,往日里这么轻易的几个动作,此刻却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微微低下头,侧耳去听我说什么。
我说了很久,很久,但我想,他耳朵里只能听到两个字。
“别走……”
那是一个,如今天一样光明,阳光洒满大地,黄金万丈的早上。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也许是我这一生最光明的早晨,每一次见到他,天空从没有黑暗。
即使当时,我觉得这一定是一个邪恶的黑暗的起点。
他被我那薄情寡义的父亲带到我的面前。
我一直很好奇,穆恬的父亲是我爸的司机,出了车祸,我爸活着,他爸却死了,也许他的爸爸确实很英勇很忠义。
也许很愚忠。我爸说,他之所以活着,正是因为他爸帮我爸挡了碎裂成一片一片的挡风玻璃。
我可以理解他爸爸的忠义,但是我不能理解我爸爸居然会感恩。每次一提穆恬他爸,他就一脸感念,叼着一根烟,怅惘似地说:“我一生都谢谢他。”
我觉得很神奇。被商界认为,除了冷血和钱,不再有其他的赵氏掌门人,居然会感谢一个司机?
我没有见过穆恬的母亲,他的母亲在很早以前就过世,据说是因为难产。
因为他父母都不在了,我爸爸为了报恩,把他寄放在我家。
其实我也想感恩的,这娃娃的爸爸救了我爸爸,我对他好点也是应该的。我想劝导自己,但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我发现原来我同样继承了父亲的冷血。
从这一点,我才可以肯定,原来我真是赵起的儿子,血浓于水,赵起确实是我爸。虽然我总想否认这一点,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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