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不是给你戴了绿帽子,生下了我,所以你才会这样根本不把我当作亲生儿子对待!”任骁实在受不了了,天下哪有这么渣的父亲。
然而,他的这句看似无心的玩笑话,却引起了任广之意想不到的反应。
“你、你——”任广之被他气得两眼通红,结巴了半天,才说出后半句话,“你这个逆子!”
不是吧?真被他乌鸦嘴说中了。难道这是任广之不待见原主的真正原因?任夫人难产过世后多年未娶,不是因为忘不了她,而是被她伤透了心对女人彻底失望了。这样说起来,他会不顾原主死活,送他去塔兹和亲以及至今为止发生的这一切也就都说得过去了。
可任骁即便知晓了真相,也对目前的形势无益。不如说,这个真相倒是让他更加彻底地意识到,他更加不会有转机了,悲催啊……
察觉到在场的侍卫都在用探究的目光飘向他这里,任广之气急败坏地冲着他们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把他们关起来!”
“是、是。”侍卫们连声应道。
看到侍卫们押着任骁和许奕离开,任广之又开口着重命令道:“分开关!”
“是。”
坐在皇宫的监牢里,任骁背靠着水泥墙,自嘲地想:亏得自己刚才在屋子外面非要跟许奕坚持留下来,查看“虹频之心”的藏放处。他还心怀愧疚地想要不顾风险,再次把它盗回来还给埃里希。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自己也真是傻,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找钱呢。如果他当时听许奕的话,立即离开,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乘着飞船离开了塞尔比。
他是罪有应得,骗人在先,可却再次连累了许奕。他扭头冲着门口的方向,对许奕说:“对不起,又把你卷进来了。”
“你我之间,还说这个干嘛!”许奕顺着任骁的声音,走到墙壁的这端。他也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二人之间仅有一墙之隔。
许奕望着身后的水泥墙,笑着开口说:“看到这个情景,我突然想起我们小时候。那时我常常淘气被父亲关在老旧残破的储物室里,你每次去我家找不到我,都会转头奔向那个储藏室。你坐在储藏室的外面,隔着木门陪我说话,我们能说上一整天。说起来,现在这个情景跟小时候有点像,只不过这次我们都被关在了里面,呵呵。”
任骁苦笑着应和道:“呵呵,是啊。”
他低着头,心里苦涩地想:若是原主看到许奕这个样子,应该会很痛心吧。他本想做个解救他的英雄,却不想竟成了那个让他陷入窘境的罪魁祸首。任骁忍不住在心中暗嘲自己,以为穿越到未来世界,有金手指傍身就无敌了,小人物就是小人物,永远摆脱不了扯线木偶的命运。
沉默了半晌后,许奕再次开口道:“不过你跟那个时候比,变化挺大的。”
“变化?我有吗?”任骁好奇地问。
“有。”许奕确切道,“不如说,你这次从塔兹回来,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任骁有点心虚,“诶?我还是我啊,没什么变化吧……”
“可能是旁观者清吧。至少我眼中现在看到的你跟从前的你比,变化还是挺大的。从前的你胆子比较小,遇到事情常常手足无措,缺乏自信,也很爱哭。你总是躲在我的身后,不自觉地让我保护你。但是……”说到这里,许奕停顿了一下,而后又再次缓缓开口道,“现在的你果断决绝,遇事冷静不慌乱,像个英雄一样,会挺身而出站在我前面。你敢公然与任将军作对,为我求情,我很感动,但也有点不安。”
“不安什么?”任骁不解地问。
许奕:“你变得强大了,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后面的话声音太小,我没听清。”任骁着急地问许奕。
许奕连忙淡淡道:“没什么,后面的话我根本没说。”
“哦。”任骁没有再多问,但他明明听到许奕后面确实说了话。不过他不愿意说,任骁也不想强迫他。
此刻,许奕靠着冰冷的水泥墙壁,一直在想着刚才他那后半句没有让任骁听到的话,“你变得强大了,会不会不再需要我了?”
他想要知道任骁在塔兹到底经历了什么,性格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但关于这个的好奇心,跟刚刚最后的那个疑问一样,他并不敢真的问出口。他怕任骁一旦给他答案,就像向他宣判了死刑一样。
任骁的巨大转变,让他的不安感渐渐加重。但眼下并不是他忧心这些的时候,他们首先要摆脱眼前的危机。
“现在我们被关在这里,没有外援,肯定是无法脱身了。那么机会只有在移动中了,等到陛下醒来,做出对你我的判罚之后,我们有机会离开监牢时,再考虑在途中伺机逃跑,你看怎么样?”许奕跟任骁商量道。
然而,这边却迟迟等不到任骁的回话。
许奕再次开口追问道:“任骁,你听到我刚刚说的了吗?”
任骁:“……”
许奕挪到监牢门口,屏住呼吸,静静听着隔壁的声音。三秒之后,他终于听到从墙那边传来的任骁的鼾声。他摇摇头,难以置信地说:“不是吧,这样也能睡着?”
果然不是他熟知的那个任骁。
不知睡了多久,任骁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他睁开眼睛,看到监牢的大门被打开,有两个侍卫站在门口。在他抬头再要看向别处之时,腹部又遭人踹了一脚。
监牢内的侍卫冲着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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