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声,然后道:「不明白,待我们吃过早饭可以好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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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户外浸了一个多时辰的凉水,宇文无极在被韩青烟交予蓝樱之前便已神志不清了,那疑问自然只能留待他醒来再解决。
他们暂居的微雨别苑其实是暗裔多年来密购的私邸之一,以备出行之便,未免无关之人闯入都会布下界阵,是故留守仆役甚少。因此是夜,韩青烟独自来到宇文无极的居所亦未曾有人察觉。
此时已是夜深,韩青烟无声无息地推开眼前那扇门,默默走向宇文无极榻前。接着窗外晦涩的月光,他逐渐看清了那张染上病容的脸庞--倘若是一般人三月天里凉水中浸上一个多时辰,少说也要烧个几天几夜的,好在宇文无极亦是习武之人,如今也只是风寒稍重......
--这又是何苦呢?难道你真的如此厌恶我,厌恶到,宁愿消耗内力去冲破穴道也要离开,也不愿给自己取暖等我来为你解穴......
韩青烟凭借黑暗慢慢靠近那深邃的五官,此刻已然失去了白日的飞扬跋扈,他却无法克制那股深刻的眷恋。无意识地靠近再靠近,最后情不自禁地对上那张唇,很轻很浅不敢再加深,生怕惊醒了梦中人。感到对方轻微的反应,他立刻心慌意乱地收起这轻吻。
--真该死!我到底在做什么,不是已经决定不闻不问了吗?明明知道他一见你就觉得讨厌,明明知道他爱着别人,明明知道他是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要爱他,还是爱他......韩青烟,你怎么可以那么贱!
他用力抽了自己一耳光,有了痛感方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从房里冲了出来,对着他唯有一片清冷月光和没人能够解答的问题。
宇文无极恢复得很快,及至二日已见病容一洗、神清气爽起来。作为一个俘虏他自认为算尽职尽责的--大病初愈,这三个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他轮番试探起来,他可是有问必答!
好吧,其实多半是答非所问,因为母后并未将所有事情都让他知晓,更多的时候也只是他在猜测。就连当初,母后为何继龙儿之后又将韩青烟扔给他,这一点亦是在此三人出现时才应证了他的猜测--韩青烟也是暗裔的神子,也就是解开那个封印的关键,那么他自己必定也在这块棋盘之上。
活得如此不明不白,实在有违他的一贯作风!既然门外之事时机尚未成熟,那他何不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将长久以来的疑问探个究竟?
他有的是方法可以和他们耗着,在这儿待得也挺舒服,最重要的是省了他另寻一处隐秘之地,只除了经常会迷路......分明看到了前方的景物,却又不知不觉被引回原处,像极了鬼打墙--任他怎么转也走不出那九曲回廊,怪不得蓝樱说他大可自行出入,原来是根本不怕他跑得掉,此地八成是布有界阵的。
他曾试过随着照料他膳食的哑奴走出这里,可结果都大同小异,总在触及某些环节时被阻住,似乎牵一发而动全身,待他匆忙赶上却已人踪杳杳。
莫不是这座别院的地形随时在改变,但又一想,别院里住的不只他一人,若真如此,他们岂不是在自找麻烦。况且,这类易形之阵若要启动十分繁琐,动辄影响周边数百里风水,布阵者所承受的反噬之剧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除掉此种可能之后,若料的不错,这应该是迷幻阵的一种,迷幻阵并非可伤人的凶阵,旨在于不攻自破人自迷,而非有形之阵。那问题必定处在细节上,变换的恐怕只有阵眼本身,前人走得过,未必后人可行,若不明了破阵的根本方法,即使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尾随,也会每每失之交臂。
宇文无极心下啧道,他早该想到的!可惜,此刻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不然他便可以找人试上一试。
忆及曾经涉猎到的一些奇门遁甲之术,破灵幻之阵者必先感其阵之运行法则,而后顺应其道方可出阵。这道理说起来是简单,可做起来往往求生无门。宇文无极硬着头皮,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深吸一口气,而后闭气凝神,将己身融于自然,感知气场的流动。
许久之后,仍旧毫无收获,唯一的好处却是使他数日以来的憋闷沉淀了下来。正欲放弃之时,却意外地感到了空气的异动--有人,来得好!
一股淡及可闻的暖香,其实只是镶嵌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溢,触动了一个缺口,四周的气立刻涌起暗潮,混沌中开始无声无息地旋转......
由着那股暖香为他步步牵引,气场似已凝成一道道无形的墙,在他的周身接二连三地或旁移或消失,此起彼伏穿梭有序。为了感知气场流向,宇文无极并不打算睁开眼睛走路,一方面又恐会被眼前的幻象所干扰,岂不是功亏一篑。但宇文无极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却让他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走了约莫一盏茶时,周围的一切波动方才逐渐隐默。待一切归于平静,宇文无极才决定睁眼一探究竟。他想过有再次回到原处的可能,这也就罢了,横竖这也算不上头一遭,怎料竟是走入了一座凉亭!凉亭就凉亭吧,怎知那一路缠绕着他的暖香会是出自此人的......
一睁眼,就瞧见亭子一角上斜倚着亭柱正在小憩的韩青烟,裹着长长的鹿皮裘露出半边脸。走近一看,果真是睡着了,宇文无极心中没由来的一阵不悦,倒是过得很惬意嘛......培养了多年的警觉性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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