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王的状况下,一个意外的场合里,酷青却和受二见面了。
那是圣诞前的平安夜,能动的想动的都在外面奔走,呼棚唤友吃喝玩乐,中国人过洋节的意义就是可以借个由子放松调侃嬉戏一番,不若传统节日讲的是家人团聚。
然而圣诞对教堂来说却是一年中最盛大的活动,善男信女都赶来一沾神祗光荣。已经大学二年纪的崽二和同学一起到教堂凑热闹,跟着几百号人一起喊阿门,新鲜得不得了。酷青打电话来想带他出去玩,他说这里好玩,让酷青来。酷青不放心他家宝贝的弟弟这么玩在外面(= =不知道他们家平时怎么圈养小崽的)就驱车赶来。
路上赛车,来的时候有点晚了,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此时仿佛有了点神殿的感觉,隐隐的有音乐从门缝里渗出来,忍不住推开门一看,里面暖气扑鼻,座无虚席,却鸦雀无声,钢琴烘托下天籁般的唱诗班男声在大堂里回旋,感觉上真的离上帝更近了些。
酷青却一眼看到了那个在钢琴前弹奏的男子竟是故人,那一瞬间的感觉真不好用语言描述,他慢慢走向讲坛,想看得再近些再近些,几乎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崽二发现了哥哥醒目的身影,把他过去说:弹琴的哥哥好神气,哥,我也要学琴!
酷青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崽二不满地摸着自己的额头说:哥!都说了在外面不许摸我头!
酷青还是宠溺地笑了笑,继续看讲台。
一会崽二说:哥,你不觉得这个弹琴的哥哥眼熟?
酷青说:不觉得。
崽二不说话了,过了几分钟,突然拍了下脑袋道:“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嘛!哥,这次我比你聪明了吧,嘻媳
感情他认定了受二是他老爸的私生子了,从来没人很严肃地纠正他,真是个死脑筋的笨蛋,连大学也是花了钱才上的。据说这方面比较像妈妈。
一散场,酷青一把没拉住,崽二就逆着人流欢天喜地地跑去和受二认亲,酷青不放心走开,就在原地等。他看到崽二跑到受二面前叫住人,受二回过头时好象顿了一下,酷青以为他会立刻走开,或者迁怒崽二,但是他竟然微笑了一下,对滔滔不绝的崽二轻轻点着头。
崽二比划了一阵,然后回头冲自家哥哥招了招手。
有意思,酷青一步步走过去,因距离而模糊的受二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受二对他像不太熟的朋友许久之后见面那样,略略点个头,就继续收拾手里的琴谱,没有一点逃避慌张的意思。酷青有写失望。
他大声说:“好久不见——受二叔。”
受二说:“是啊。帮我给你父亲带好。”
这时受二的侄女来帮叔叔忙。崽二道:“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
侄女不好意思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在知道他们的身份后,态度明显冷淡了下来,但还维持着大家闺秀的礼仪。受二礼貌地道了别,婉拒了崽二亲热的邀请,离开了。
酷青望着他离开时清瘦的背影,皱了皱眉。
他想象过再见面时的情况,对方如何的厌恶,气急败坏,造谣中伤,用一杯水把他从头到脚淋湿,无论是哪种,都不是现在这般——冷淡
没错,就是冷淡
冷淡到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
酷青认为自己就算是和同□往,也更喜欢的是身边崽二这样的美少年。
他露出玩味一笑,错觉,一定是错觉。只要在战略上藐视战术上打击这个yd大叔就ok!
就在人们拭目以待,期待着预料之中的两大家族之间的商战到来的时候,两家的家长突然之间宣布将合作某个大型项目,并公开辟谣:两家之间的不和纯属子虚乌有,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未来他们有无限合作的可能。
一时间人们面面相觑,搞什么啊?
晚饭的时候,酷青问他老爸:“你没有什么向我解释的吗?”
老攻气定神闲道:“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的解释?”
酷青忍着怒气道:“爸爸,我们没必要怕他们,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
老攻喝止道:“住嘴!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受二的哥哥是谁?我都要让他三分!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酷青霍地站起来,转身走开,被受叔劝回来,“你们父子就不能好好交流吗?都是自家人。”
酷青给受二面子坐回来。
酷青突然觉得自己是生活糟透了。
他从来就不认为生活充满了乐趣,相反的,从他有记忆开始就随时被不安困绕着,他本能地知道那个被叫做父亲的人是不可信任的,而父亲的情人尽管对他倾注了某种程度的爱,但他毕竟不是父亲,父亲更换情人的事在他幼小的心灵里落了更深刻的阴影,原来这个是上是不存在可以永远依靠可以放心撒娇的人,他像受惊的幼豹缩在森林斑驳的角落里转动着不安的眼睛,他永远记得自己站在自家的栅栏里向外看的情景——他们以为他不记得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特别珍爱亲情,他可以为亲情而压抑自己的爱情,而那个险些使他成为另一个人经历另一种人生的受二就特别能激起他的危机感,和破坏感。而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自己想的那样信任亲情。
父亲最在乎的是受叔,受叔呢,也许也是在乎父亲的,可是受过伤害的他也许更在乎自己的亲骨肉,崽二呢,没心没肺被所有人在乎着,现在他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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