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似雪,泛著莹莹幽光,他用两指夹住杜孝之的衣领,轻柔得往外翻,不带一丝皱褶,连著手掌贴进杜孝之的肩窝。
丁香缓缓抬起头,用一个促使所有人的视线情不自禁想跟随他的速度,在光与影的交界处露出整张漂亮无暇的瓜子脸,轻轻呢喃:“很不容易吧。”
轻叹的笑意顿在杜孝之的嘴角,再往上溜进深邃的眼眸,最后在眉梢飞逝。他由上俯视主动贴进他怀里的人,从衣领上漂亮的手指,秀丽中带著媚气的脸蛋,右眼角下含情的泪痣,纤细脆弱的颈项,和缠上纱布的手腕,杜孝之冷不防抓起丁香的右臂。
丁香吃痛一声,眼神立刻涌出湿意。
男人见状,低声道:“右手受伤了?叫张泉帮你看过没?”
丁香垂下睫毛,轻轻诺了一声:“恩。”
“怎么回事?”
丁香听到杜孝之近在咫尺的声音,情绪一时之间收不住,他提著一口气隐忍得摇摇头道:“只是车子打滑。”
“好好养著,有什么需要跟张泉说,不管怎么说,你还要靠这双手弹琴。”
丁香再也装不下去,他把头埋进杜孝之的胸膛,哽咽道:“我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杜孝之大掌一揽,出乎意料得覆盖在丁香柔软的黑发上,丁香死死憋住的那口气顿时冲破最后那层面子,当下溃堤而出,他情难自禁得扑进杜孝之的怀里,十指紧紧捏进杜孝之腰侧的西装狼狈得抽气。
杜孝之微微低下头,从病床仰躺的角度看过去,两人的距离亲密到连头发都交缠在一起。
☆、五十(下)
余时中听不清楚杜孝之对丁香说了什么,只见丁香满脸愤然得推开搂著他的男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脸色,恨声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丁香把他的悲伤恰到好处得凝固在最漂亮的模样,彷佛一碰就碎的洋娃娃:“是你执意要误会我,杜孝之,是你先放开手的。”
“唔。”杜孝之的语气低微到余时中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绪和纠葛。
“你别想我会原谅你,你别以为过去你对我做过的事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丁香看著病床上的余时中,单手抓紧颤抖的臂膀,强忍道:“你就继续沉溺在你无聊又恶心人的游戏里吧。”
他绕过杜孝之迳自往外走,没走两步,杜孝之就出声拦住他:“看起来高秀明对你很好。”
丁香难掩嘲讽,和一些不知名的快意:“跟你比起来,谁都对我好太多了。”
张泉一打开门,就跟愤然离去的丁香撞个正著,那张冰滴子般的漂亮脸蛋,张泉这么近距离一看,的确够他牙齿打颤个没完。
他头都不用抬头就自动自发耸著肩膀屏蔽从病房内投射出来的威迫,张泉这才察觉他还扶著丁香的手臂,吓得胡乱丢掉手中的烫手山芋:“呦,唉呦你这手没事了吗?刚刚有没有撞到哪里?需不需要我再替你看看……”
丁香冰冷得甩开张泉,用眼神狠狠得甩了他一个耳光,转头就走。
张泉有口难言,伸手拍掉满鼻子灰,转头又上赶著迎接杜孝之面无表情的虐待。
“呃……你,他,呃现在又是在演哪一出?您大爷行行总先知会我一声好让我调整一下情绪。”说完又探头眺望走廊的尽头:“他就这样走了?你对他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还是都没有把人气跑了?还是都有把人气跑了?”
“你还待在这干嘛?”
“诶?”张泉愣住,虽然完全不懂杜孝之在想什么,但好歹跟了他那么久,很多事情尽在意会,说好听点是默契难听点就是奴性,张泉连忙大力摇摆尾巴打哈哈道:“我这就去送丁少啊。啊那,诶……那这边这个……”
“出去。”
张泉完全不放心,杜孝之面色不善,他可不想再看到什么需要报警的状况,虽然说这里是医院设备很齐全……
“他真的没事,至少现在没事。我先跟你说这里是医院喔,要是出问题出面倒楣的是我,你可别趁我不在的时候干什么啊。”
杜孝之再次亲眼见识张泉的瞬间消失的美技,心想当初让他闲散在医院威风八百得数钞票,实在太屈才了。
病房的门又在一次阻绝与外界的联系。
“你都听到刚刚的话了?”
余时中睁开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房内的低温,而是他的脖子被男人下了力气狠狠掐住。
“说话,这应该不用我来教你。”杜孝之柔声道,他用虎口捏起余时中的下巴,力道不是很大,青年还是顺从他的手劲抬起上半身,因为恐惧。
余时中收起忡怔,冷冷瞥向杜孝之,又大又圆的猫眼承载不动他的愤怒而辗成两弯弦月的弧度,似湖中月映,浮动浅浅一层刀光剑影。
“你想听我说什么?你还想教我什么?”
“很多。”杜孝之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藏有试探、惊艳、期待,和浓重的yù_wàng,男人沙哑的气音凑到余时中的耳边,鼓动青年魔怔般失序的心跳:“譬如,要怎么争宠。”
争你他妈的宠,余时中气得浑身发抖。
他要跟高秀明说什么?说丁香和杜孝之根本还搅和不清,叫他不要再因为丁香陷落那团浑水?但大哥分明知道啊,他就是知道但还是愿意为丁香付出,他就算把今天的对话跟高秀明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男人只是一遍又一遍得告诉他,用惨酷的事实烙印他,要他用肉做的心血淋淋得记住丑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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