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古堡里穿制服的女仆和管家,但也跟上次的印象有跳跃性的差别。
原本挑高两楼的客厅只有空空旷旷的天花板,这次却挂上了一座琉璃闪烁的古董吊灯。玄关处摆了一大盆鲜艳的玫瑰,上面还残存晶莹的水珠,显然才刚放上去不久,大红色的地毯沿著门廊如鲜艳的红浪般滚到房子的各个角落,柔软的触感提醒余时中不得不放轻脚步,深怕踩重了,留下深刻的痕迹。
屋内的摆饰品不多,连电视机都没有,最显眼的莫过于客厅中央一套暗红色的贵族沙发,纯正的铜色金属配上奢华而低调的天鹅绒布,看上去崭新无比,落地窗帘也是同一种布料和颜色。
余时中沿途看到了几盏台灯,也都是刚装上去的,看样子是最近有人才刚添置的新家具。
他迳自在一楼逛了一圈,却还是一个人也没找到,奇怪的是整栋房子通火明亮,明显是有人在家的样子。
华志勤没要告诉他杜孝之要来做什么,他也只能等著,又过了半个小时,午餐也没吃的余时中实在是饿到肚子都缩成皱巴巴的毛线球,他挣扎良久,还是敌不过肚子饿。
一楼只有客厅,和好几间紧闭的房间,他沿著楼梯走到二楼,绕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又回到楼梯口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些微的声响。
余时中思考片刻,毅然决然得踏上阶梯。
声音随著上升的阶梯越来越清晰,余时中几乎可以确定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一首古典乐曲,优美的旋律被掩盖在走廊的尽头,而偏偏有几个调皮的音符偷溜出来,弯弯绕绕得溜进余时中的耳朵里。
余时中不自觉勾起微笑,如果没记错这支曲他还弹过,小时候被妈妈逼著学的。
等他回过神,已经走到走廊尽头最后一扇门扉。
白色的房门微启,余时中从狭窄的缝隙看到房间中央架设一座演奏式的钢琴,隐隐约约有一个陌生的背影坐在钢琴椅上。
即使看不清楚,余时中很确定椅子上的青年他从来没见过。
☆、二十六
在倾盆大雨中弹钢琴的背影,是余时中对这个陌生的男人的第一印象。
他的旋律像黑夜中迷蒙的大雨,点点雨珠反射月光,像一颗颗暧暧蕴藏在黑暗中的宝石。
清冽的音符像冰冷的雨珠,滴滴答答的敲在余时中的肌肤上,敲在他因为低温而瑟缩的肩膀上,敲在嘴角上新结痂的疤痕。
缝隙中的男人穿著条纹衬衫和西裤,肩膀随著旋律起伏摇摆,袖子为了弹琴卷到肘间的位置。余时中从背后看不清楚,但他能想像男人露出白皙的手腕和纤长的手指,飞快得在琴键上穿梭的样子。
“好冷……”
“错了,冷的是你。”
弹钢琴的男人不知道何时敞开大门,把偷窥的现行犯抓的正著,他双手环臂斜靠在门边,嘴角弯出和悦的角度。
“什么?”
“我说,”男人伸手邀请余时中进到钢琴室,随手关上门:“觉得冷的是你,而不是我弹的曲子。”
余时中不过才跟他第一次见面却觉得非常亲切,这个男人不论是气质还是言行举止,都萦绕一种富家公子的气息,偏偏他的态度又跟邻家哥哥一般平易近人,或许是因为他说话的时候,会非常专注得凝视对方的眼睛,让人产生自己是特别的错觉。
“看起来真的是冷坏了,房子大就是有这个坏处,不显暖。”男人打趣道:“这样应该暖多了……好像没有暖气呢。”
男人兀自搜索了一圈,奈何房间里除了钢琴和立灯什么都没有。
“抱歉,外套不能借你穿,而我身上也只有一件。”他指了指钢琴椅上的外套,带著歉意耸耸肩膀。
余时中注意到那是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外套,颜色非常独特,他想不到能形容的颜色,标签上的品牌他没有看过,就那摺不皱的布料看来应该非常高档。
“不用,不麻烦。我觉得暖多了。”
“喔、好……那、坐?”
初次见面的两人于是一左一右得坐在房间里唯一的钢琴椅上。
余时中就不用说了,他的防御心本就极度强烈,平常更是寡言,而另外一个男人看起来脸皮比他还薄,没说几句话双颊就绯红一片,也不像是个擅长交际的人。
“呃……”
“恩……”
屋内的空间进入真空状态,身穿条纹衫的男人无从判断隔壁沉默的青年究竟是在放空思绪,还是认真忖度现在的状况。
他作势咳了一声,率先突破僵局:“呃……你好,我叫,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余时中,你好。”
“余?人字余吗?好巧,我也姓余。”笑著补充:“我的中文名是梦伦,不过。”
余时中点点头表示:“恩……”
“……”
“……你刚刚弹的曲名是?”
余梦伦展颜微笑,答道:“莫札特的27号钢琴协奏曲。?”
余时中摇摇头:“很好听。”
“这是一首改编自儿歌的钢琴曲,是莫札特临死前的作品。他希望能从冰冷的寒冬找到温暖的春天,而改编了这首”期待春天”。”
“期待春天吗?旋律听起来却很冰冷呢。”不知道为什么,对著旁边这位面容清俊,笑起来和煦无害的男人,余时中找不到防心的理由。
“错了,时中,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所以我刚刚说,觉得冷的是你。”余梦伦有副不输给长相的好音嗓,让余时中觉得彷佛沐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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