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张脸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说起来也凑巧,丁香前一晚致电告诉他明天会到国大医院作复健检察,他自然二话不说依约前往。
丁香温婉的软语犹在耳畔,他兴致一来提早了半小时,丁香还在诊疗室,不远处就看到余时中一身便装,不起眼的守在外头。
没多久来了两个男人,他们说了什么,余时中就领著两人到没人打扰的转角。
继佑刚直觉不对,但再几分钟就到跟丁香约好的时间,他本来应该选择视而不见,但等他意识过来,已经鬼使神差得追到余时中消失得走廊。
果然一转弯,就看到那两个男人架著昏迷不醒的余时中正要离开,他人也来不及叫,袖子也没撩,就赤手上阵当场制伏现行犯。
那两人见事态不好,不用几下就全招了,原来就是舅舅随便用来试探请来的下手,他用点钱打发掉,就剩手上这个烫手山竽,放在原地也不是,带回去也不是。
“不想说也无妨,我自有法子可以搞清楚。只不过一通电话的事。”继佑刚说完就要起身。
余时中脸色大变,反手捉住男人的衣角:“不要!”
他看见继佑刚露出得逞的冷笑,才讷讷得收手,飘著忐忑的眼光偷觑:“是……是他指使的吗?找人来抓我……”
得到肯定的回应,青年停顿了一会,闷声道:“我也不知道。”他猛得抬起头,急切得表示说服力:“真的!我……”
不巧,此时门被重重敲出巨响,继佑刚皱著眉头让进,他的下属就慌慌张张得推开门汇报:“继先生,人已经在外头了,官腔话完全拿不住,他坚持现在就要见到人,您看是……”
“行了,先把人请进来。别得罪他。”继佑刚暗自咂嘴,他在医院已经把骚动压到最小,没想到还是给他找到了,这栋可是他私底下的房产,这才多久的时间……
他又回头看了余时中一眼,什么高秀明的人,根本不像他的表面那样单纯。
其实刚刚接到杜孝之的电话他立刻就拿到状况。
意外归意外,令他诧异的是,他接到电话的当下翻涌直上的第一个念头,不是一如继往的轻蔑,而是,他居然一瞬间想说把这个青年关在房间,乾脆永远不要让杜孝之或是舅舅找到。
“继先生?”
“你现在觉得如何?你晕倒了半天,我让医生帮你看过了。”
继佑刚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背擦拭青年脸上的薄汗,滑过脸颊时,发现他的唇角有一道浅不易见的疤痕,淡淡得往下延伸,令生得俏丽的脸庞画下哭容,竟生出几分楚楚可怜。
“没事了。谢谢你。”
“没事就起来。”
一道凌厉的男音划破空气。
余时中和继佑刚同时回头看向被推开的门,两人各怀心思,余时中一下子起得太猛烈,没注意就跟继佑刚凑得很近的脑袋撞在一块。
“你,真是服了,连躺在床上都可以折腾,撞疼没有?”继佑刚开口斥责,手却已经伸到余时中得发间。
余时中只是捂著头摆手,懦懦得避开门口那道从一进来就紧迫逼人的视线。
继佑刚没让诡异的气氛发酵,他率先站起身,直接忽略男人的脸色,风度翩翩的伸出右手:“杜少久仰,劳烦你亲自动身跑一趟,继某多有得罪,还望雅涵。”
杜孝之优雅得回礼,神色与进门时分毫不差,与私闯民宅的唐突举动格格不入:“不敢当。时中让你费心了,找时间必登门致谢,今天出来太久,就先带人走了。”
杜孝之也不理会继佑刚的什么反应,迳自走到床边,对著惊呆的余时中伸出手:“走了。”
余时中的脑袋还没恢复运转,身体直觉遵从杜孝之的命令伸手搭上他的手,下一秒,他不可遏制的惊呼出声:“呃!”
杜孝之将他一扯,一手掐住他的腰,另一手轻松得勾起他的腿弯,随手捞出被褥,再随意得放下床,留给他找回重心的片刻,还不忘撑住余时中的后腰,使他不至于腿软跌倒,二话不说就要带他离开。
继佑刚见杜孝之真的把人一揽就直接往外走,顿时不悦得皱起眉头,他从后头叫住两人:“今天的事一定有诸多误会,我一定会搞清楚来龙去脉,好给时中一个说法。”
余时中听到继佑刚的称呼不禁皱紧眉头,杜孝之更是停下脚步,转头轻睨同样一派从容的继佑刚。视线在空中擦撞几秒,杜孝之淡然的点点头,邃一言不发得带著余时中离开。
继佑刚望著两人离开的方向,按著眉心收拾精神,接著掏出手机拔出号码。
另一边,余时中忐忑得跟上杜孝之矫健的步伐,男人一身三件式西装笔挺,深驼色的马甲烫得平妥,衬衫钮扣一丝不苟,显然是工作的装扮。
领带是暗纹墨蓝色的款式,杜孝之的最爱,余时中几乎每次打的都是这一条,他还知道男人只配戴纯钻的领带夹。
到底为什么杜孝之会来这里,他怎么知道,又怎么会来,余时中完全没有头绪。刚才那档子事他都还没搞清楚,杜孝之就这么拽著头昏脑胀的他直窜。
巷口外面远远就看到连续几台黑色的轿车,中间那部是杜孝之平常最常用的宾利。
一走出继佑刚的社区,杜孝之毫无预警地停下脚步,余时中差点没撞上去,他以为杜孝之嫌他慢了,没想男人只是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温,和脉搏。等他再次抬头,杜孝之已经走远了,他连忙疾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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