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德?”埃尔弗说,这次他的声音里没有调侃,只有威胁的意味,金发青年的手臂被烧伤得很厉害,他倒在地上,疼痛让他无意识地惨叫。
他没有再走过去。埃尔弗冷冷看着他,他想起自己在刚变成血族时他的初拥者告诉他的话,他说,自杀的冲动是一时的,如果消磨掉那锐气,本能就会占上风,没人能战胜得了本能,尤其是血族,我们是魔鬼的属民,它比上帝严厉。
埃尔弗大笑起来,把窗帘拉得更开,“来啊,杰拉尔德,来沐浴一下‘上帝的恩泽’!”
金发青年绝望地呻吟,缩得更小,阳光的照射让他在这会儿只剩下了本能,但他仍听得到那可怕的嘲笑声。过于强烈的阳光让埃尔弗很不舒服,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恨恨地把窗帘拉上,走过去看杰拉尔德的伤势。
青年的手臂被阳光照的地方,变成了一道相当深的凹槽,中间像是被什么镂空了,里面填充着灰色的碎末,像是木头烧剩的灰,触目惊心。
只是阳光一瞬间的照射而已,它对吸血鬼的威力实在是过于强大了。埃尔弗看看自己的手腕,考虑着要不要分给杰拉尔德一点鲜血,最终他并没有这么做。
“好好记着这疼痛,杰拉尔德,它可以提醒你变得聪明一点。”他说完,亲热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转身出去。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个血族不会再去寻死了。
他躺回棺材里,盘算着杰拉尔德的死脑筋这次总该会转过来了,多一次的反抗被挫败,便离顺从更加进了一步,而他已经挫败他很多次了。
那道丑陋伤痕并非不能消除,两三个人的鲜血入腹,就能恢复的跟以前一样。他不喜欢那道伤,它半点也不适合出现在杰拉尔德的身体,他喜欢这个青年整洁俊美,而非伤痕累累。但人总得受点教训才会懂事。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杰拉尔德躺在地上发抖的场景,从他把他变为血族后,他的眼中总有一种忧伤和愤怒,而那些属于人类的倔强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总会慢慢淡化……他停下这些想法,他喜欢这次的新同伴,虽然他固执又不够干脆,但他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道他对他做的事会有这样的后果,而他无法否认他并不讨厌他这点,特别是看到他被自己的鲜血控制,被迫屈服的时候。
他会让杰拉尔德和他一起回巴黎的,那里才是吸血鬼的天堂,睡着时埃尔弗这么想。
可第二天,杰拉尔德并没有和他一起去猎食。他等待着,第三天依然如此。
显然杰拉尔德受到的打击比我想像中要大,埃尔弗想,那以后的好几天他都只缩在屋子里,像那是他的乌龟壳,怎么也不肯出来,什么也不吃。
两个星期后,埃尔弗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懒得理会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了一个星期,而好心情也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不成熟,他姗姗来迟地回到庄园,查看那个被饥饿和罪恶感折磨得发疯的青年。
路上他捉了一只田鼠作为礼物,那肥大的东西剧烈地挣扎着,埃尔弗曾有一段吞食鼠血以及生存的时段,以至于他看到这些东西就感到反胃。他走进杰拉尔德的房间,青年躺在床上,愣愣看着天花板,好像那里写着解决他重大难题的答案似的。
“好吧,你喜欢吃老鼠,给你。”埃尔弗把手中恐惧挣扎的小动物在杰拉尔德的面前晃了晃,青年依然失神地看着天花板,这在以后的数百年中成为了他最常做的事。
身侧的床铺斜了下去,埃尔弗在他身边坐下,他的声音沉缓而富有耐心,仿佛是个温和的好朋友。“它看上去很害怕,被猎杀的惊惧、痛苦是没有经历过的人难以想像的,这在动物界中亘古长存。”他说,伴着老鼠绝望地叫声,“我以为你不会忍心吃掉它,善良的杰里,但事实并不是这样,你吃过很多动物,视为理所当然,难道你不顾忌一下它们的恐惧?”
杰拉尔德闭上眼睛,他不想听这个人说话,他的声音像在提醒着某件他不能容忍的罪恶,让他脑袋疼痛。埃尔弗以为他心动了,继续诱惑道,“如果你能坦然地食用动物,为什么就不愿意杀死人类呢?恐惧和痛苦都是相同的,杰拉尔德,没有什么更低等。你只是突然升高了一次层次,由原来动物的猎杀者,变成了人类的猎杀而已,行为的实质上没有任何改变。”
杰拉尔德捂住脸,“魔鬼。”他说,埃尔弗愣了一下,青年指缝中的眼睛冰冷而沉寂,“我们能常称这为魔鬼的行为,不是吗。”
埃尔弗笑起来,“怎么,你以为我是在诱你犯罪的魔鬼吗?不,我的杰里,你也是魔鬼,你人类的部分已经死去,你眼中所见是魔鬼的世界,你拥有恶魔的力量和食欲,你喝了人血,并且活了下来。”
床上的青年僵在那里,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紧闭着眼睛,仿佛这样可以避开一切问题。
“上帝令人类食用肉类,可没有令他们吸自己同类的血,如果做了,就是魔鬼。杰拉尔德,你早已离开了上帝恩泽的范围,你再也上不了天堂,你不是人类,你是上帝信徒们消灭的对象。”埃尔弗说,看着倔强又惧怕的青年,伸手摇了一下铃,“来看看,杰拉尔德,人类和老鼠有什么区别。”
杰拉尔德猛地张开眼睛,紧张地看着埃尔弗,后者满意地看着那双终于看向自己的双瞳,那双眼晴里满是紧张与斥责。
埃尔弗把玩着那只老鼠,它像失了神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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