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吃撑了,走红毯的时候,他紧张地直打嗝。
一个身披米色风衣的人站在人群的外围,两手插着衣兜,看着原圆的背影。薛荣其实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但原圆根本没想到他会来,目光落在他脸上,只是觉得这人面熟,然后就像比萨斜塔一样偏离了角度。
原圆在定制替声的巨幅海报上签了字,走进了转门。
薛荣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是他从黑道带到白道再带进娱乐圈的经纪人。
“我们来了多少人?”薛荣那架势有点像登高一呼,试问神州子弟今安在的架势。
“一共13个。”经纪人说。
薛荣有点不满意:“这么少人?”
经纪人说:“公司发了20张票,但有3个大肚子去生孩子,还有4个感冒了,最近流感,他们是真的感冒,剩下的都来了。”
薛荣说:“好了,规矩都和他们说了吧。”
经纪人说:“灯牌都做好了……不过,荣哥你也对这个原圆太好了吧。”
薛荣说:“好什么,你荣哥是要把这个小胖子握于股掌之中,然后再狠狠地给他个难堪。难得我荣哥捧个人,当然要捧得像个样子。”
第一首歌是集体合唱,转场灯光暗下来后,只剩了几盏彩色的霓虹灯。
琴弦拨弄的声音响起,顾淮怀抱着吉他坐在台阶上,拨响了第一个音符。
林景云坐在片场的休息室里看着电视,朱大炮告诉他顾淮的节目调整了顺序。林景云没有说什么,只点了一根烟。
明月照着海面,就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着简单白衬衣的男孩坐在台阶上拨响了琴弦。
顾淮对《烬》这首歌做了改编,结尾不再是燃爆的摇滚,而是舒缓的哼唱。
……
烬,燃尽一夜成灰烬。
看烟花开在梦里,白雪化了春泥。
前尘过往都不过尘埃挥尽。
你眉目温柔记忆里。
……
歌唱的过程中,顾淮一直微笑着,最后他用很轻的声音对着镜头说:“我爱你。”
过长的烟灰烫了林景云的手。
2
在林景云的印象中,顾淮就像一只能活千年的乌龟。
他将那颗七窍玲珑心小心地收在乌龟壳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缩回去。顾淮对人好,但总给自己留了一丝缝,一丝不掉下去而且能后退抽身的缝。
林景云记得小时候他还住在老街的骑楼上的时候,就看过一个看图说话的故事。
一只狗熊经常去树林里摘果子吃,被猎人盯上了,在它常走的路上设了陷阱。有一天狗熊掉进了陷阱里,那是月黑风高的晚上,下起了大雨,狗熊被淋得很惨。担惊受怕了一整个晚上,然而猎人并没有来。天亮之后,狗熊凭着坚强的毅力,爬了出来,跑回了家。后来很多天,狗熊都只能在窗口眼巴巴地望着,想啊想着那棵结满果子的树,想得流口水。后来狗熊实在抵抗不住诱惑,终于又到了林子里,这回它很小心,每迈一步都要看半天,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才走到了那棵果树下。这一回猎人依然没有出现,猎人好像突然从地球上消失了。接下来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猎人依然没有出现,狗熊胆子也一点点大起来,它终于放心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里,这一回已经旷工多日的猎人终于从树丛里跳了出来,把它装进布袋里,卖到市场上,做成了熊皮大衣,熊掌还上了餐桌。
林景云至今也没明白,猎人消失的那几天是干啥去了,这个故事本来在第一天就可以结束了。
朱姨说,这故事是教育小朋友不要不吃饭就想着吃果子,果子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
就和世界上大多数童话故事都是黑暗的一样,林景云记得他被最后结局血淋淋的剁熊掌和剥熊皮吓得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第二天还发起了烧,一闭上眼睛就看见狗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林景云下不了床,朱姨就让她的儿子来陪林景云。朱姨的儿子就是朱大炮,朱大炮比林景云大个七八岁,已经是个小大人的模样,端个茶,倒个水没问题。
朱大炮坐在他床头啃着他娘给林景云准备的梨子,一边翻着那本少儿图书,说:“切,这算什么啊。等你再大几岁,大炮哥带你去看砍人,多看几次,你就不晕血了。”
林景云长得漂亮,朱大炮肖想着等林景云长到十六岁,他就领着林景云去对街收保护费,也就是七八年的功夫。然而林景云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比朱大炮高了。再后来,林景云从法国回来的时候,收了他做小弟。
林景云的娘是中法混血儿,学的是画画,家境很好,教养也很好。就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小姐,来了趟中国,就被当时还是个建筑包工头的林强给祸害了。林强那时候经营的是打隧道涵洞的工作,上世纪国内大开发的时候,高速公路建设刚刚起步,用的都是炸药的土法。林强整天泡工地,泡出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林景云的娘就和杜丽娘一样。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心甘情愿地给林强生孩子,林强那时候结婚三四年了还没有孩子,可倒好林景云一落地,正房那边也怀上了。这样一来,林强对林景云他娘的态度就值得玩味了起来。结果后来,林强正房生的是个丫头片子,潮汕人讲究个传宗接待,林强对林景云娘的态度又好了起来。正房也来找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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