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自己把梁家往死路上推就算了,他可不想浪费力气添柴加火。
“你在想什么?”唐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梁蒙回神,说道:“没什么,在想今晚怎么过。”
“吃饭,洗澡,睡觉。”唐齐看着他,微笑,“养精蓄锐。”
梁蒙眯起眼,深觉他这个笑容十分微妙,凑近了问:“怎么说?”
唐齐借着这动作塞了块肉到他嘴里,笑吟吟的:“别人给我找麻烦,我自然是要找回去的。”
梁蒙嚼着肉,忍不住舔了舔唇尖,看他一副神秘模样,被撩得心痒难耐。唐齐的本事只是耳闻,亲眼目睹的实在太少,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与父亲掐起来,那场面自己一定兴奋死了。
这时,新闻再次插播了一条消息:“特殊调查处发言人刚刚召开了紧急发布会,该处现任总处长于昨晚19时左右突发疾病,不幸猝死。其任期尚有两个月,突发意外,特殊调查处表示深切哀悼,并表示即将启动紧急会议,在一天之内重新选出下一届总处长人选……”
因为特殊调查处属于保密机构,总处长的个人信息并没有被显示出来,但可想而知,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不仅仅是紧急换届这么简单。梁蒙与总处虽不熟,也不清楚她是否真的有心脏病,但这种死因在这个节骨眼实在太过蹊跷。
梁蒙还没来得及炸毛,唐齐反倒先站了起来,神情阴戾:“岂有此理!”
“你一直坚持看新闻,不是在等这个消息?”梁蒙的怀疑显而易见,毕竟之前他说可能是特殊调查处出了问题。
“我等的是特殊调查处的消息,可不是总处的死讯!”唐齐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父亲心狠手辣的程度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梁蒙大吃一惊:“你说这是我爹……不可能!他胆子怎么会这么大!特殊调查处的总处也是个a级领导者,他……他不敢动的。”
唐齐站在原地看着他,目光中轻讽意味浓厚,他的呼吸起伏着,似乎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所以碧绿色的眸子里都似带了冷色的火焰。
梁蒙握住他肩膀,问:“你知道什么?”
唐齐只是盯着他,目光中的凉意与狠意渐渐平静下来。
一个杀手眼中的世界远比一个普通人看到的复杂得多,所以险恶是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温柔是毒,一丝一滴渗透骨髓。梁蒙于他而言,就是那毒,沾之即死,却眷恋那一点光明与温柔,嫌弃着他的天真与正直,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将胸腔中的怒火熄灭,缓缓道:“我知道你父亲打算对特殊调查处下手,但是没料到他会……”
“你原本的猜测是什么?”梁蒙捏紧了他的肩膀。
唐齐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等明天特殊调查处的下一届总处长人选出来再说吧。”
这一晚,两人背对背睡着,彼此都难以入眠。
梁蒙开始怀疑一切,他的同事、他的家人、他的恋人,似乎都藏着无数秘密,而他明明可以察觉到暗处潜藏的无数危机,却无法一一找出。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有着敏锐的直觉,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哪里不对劲,但最近发生的一切似乎完全拧转了他的这种自我认知——所有人和事都证明了他的迟钝与天真。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唐齐从他背后将他抱住,气息洒在他颈后,带了几分暖意的声音轻轻在耳畔响起:“梁蒙,你和我们不一样。”
这话与k叔的提醒如出一辙,梁蒙握紧了腰间的手,敛着眉问:“是么?”
唐齐收紧了手臂,额头贴着他的后颈,轻轻地说:“所以,我希望你永远都和我们不一样。”
那声音轻如烟雾,就像黑暗里的荆棘,即使枝桠上没有一片叶子,也渴望留住最后一丝光明。
他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知道那条路有多艰难,所以他希望梁蒙站在黑暗之外,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鲜血淋漓。
☆、r4-35
第二日一早,佣人就送来了戒指。
梁蒙趁唐齐还未醒来,四下翻看着戒指和礼盒,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戒环是做旧的古银色,雕着荆棘纹,中央嵌着一块4克拉的绿宝石,戒面光滑透亮,绿宝石的光芒在荆棘枝桠的包裹下泛着清透的翠色,极其漂亮。这对戒指款式无差,只在大小上有所差别。
他有些挫败,躺回床上,将细一枚的戒指取出来,捏着唐齐左手的中指给他套上去。
唐齐的手指纤细修长,近几日多了些小伤口,但戴上戒指后手背顿时变得华贵漂亮起来。梁蒙爱不释手,捏着他的手指吻下去。
唐齐缓缓睁开眼,眼中的碧色与戒指的翠色遥相呼应,美得令人呼吸一窒。
梁蒙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唐齐浅浅笑开:“早。”
“……早。”梁蒙抿了抿唇,忽然压过去吻他。
“唔……”唐齐懒洋洋地哼了声,没细想他大清早发什么疯,人倦得很,随他腻着。
这一腻歪就刹不住了,梁蒙将他压在被子里肆意□□着,唐齐可没想过大清早就上演全武行,终于还是拦下了,没让他进身体里。
等两人洗澡换衣收拾完毕已经是半上午,梁蒙缠着唐齐把戒指给他戴上,牵着他的手下楼示威去了。
恰逢周末,梁父和梁夫人都在,几个孩子也在,正说着梁飞出任务还没回来的事。
梁父看着报纸,板着脸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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