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看。
沈长乐接到那些资料的时候直接呆掉,他看着两厘米厚的数学习题集几乎每页的页眉页脚都有楚见用他漂亮的字体做得笔记,详细而且重点突出,用到的知识点一一列明,一道复杂的题目被剖析得清楚明了,就像揪住了一跟毛线头,轻轻一扯,所有看似没有头绪的环节都突突突的打开。政治的论述题也用一二三四标明了回答要点,其中蓝笔写得是楚见自己的答案,红笔写标准答案,而往往楚见答得都比标准答案更详尽,除了囊括答案的要点还有自己的看法。
沈同学颤抖地问:“这些题你都什么时候做的啊?”
“平时啊,课间,自习,晚上,随便什么时候,有时间就看看。”
“你有时间不都在跟我们一起玩儿么?”沈长乐心说,我也没见你埋头苦读啊!
“你确定?”楚见神秘地一笑。
沈长乐哑口无言,楚见时常拿着根笔边画边跟他们胡侃,大伙都以为那笔是做做样子的……。
好吧,自己傻就别怪别人太奸佞。乐乐同学认命地服气了。
他每天都会定量的去看楚见给他的资料,因为资料上有楚见的字迹,所以,那些枯燥而变态的题目也变得不是那么难耐了,如果学习是攀岩,那么那些题目就是他一步一步靠近楚见的绳索,他要抓紧。
有时候,他也会小小的沮丧,他会怀疑楚见给他这些复习资料是不是故意打击他的自信心,他看到楚见把无数复杂混乱的题目条分缕析,而自己光看答案都要理解很久,毕竟基础终究是有差别的。
然而,期待有种神奇的力量,让不可能变成可能,特别是这期待来自某个你特别看重的人。
楚见告诉沈长乐,题目不是全部要做过,但是他做了笔记的一定得会。沈长乐对楚见的话向来执行得彻底,然后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水平在磕磕绊绊,反反复复,失望绝望等等情绪里,迅速地提高。现在再做题,一道题目放在面前,很快就有了思路。楚见欣慰地感叹,“要是肖千木也有你这么听话,他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沈长乐想着过两天的期末考试心里有点紧张,因为楚见某次给他讲题时无意中说了句“你要是考不到年级前三就算丢我的脸。”他瞅瞅那蔫头耷脑的百合,心中无限庆幸,“还好你没说让我必须超过肖美人。”不过转眼他又觉得,照这样下去,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我也会做到的吧,谁让我喜欢了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呢?
百合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他又摸到口袋里的东西,想想又塞了回去。
放学的路上,他想着那束花被楚见鬼鬼祟祟扔进校外某垃圾桶里的果决动作,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楚见觉得很奇怪,这小子今天是犯什么毛病了?不过他故意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嘀嘀咕咕,眼神飘过来又飘过去。
“楚见?”某人终于忍不住了。
“恩?”
“其实吧,我也准备了花给你!我以前不知道你那么讨厌花。”沈同学低着头,手放在口袋里。
“哦?你给我准备的?”楚见眼睛闪着星子般的亮光。
“是,就是不怎么好。”沈长乐的手攥得更紧了。
“哪呢?给我看看啊?”楚见急切地在沈长乐周身搜寻,却没有发现一个可以合适放鲜花的地方。
“这里。”沈长乐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团纸,蓝色的,皱皱巴巴。沈同学小心整理几下,放在楚见手里。
楚见仔细的端详,经过沈长乐的整理,现在这团纸真的是一朵花了,一朵彩纸折成的玫瑰,单从形状上看算是相当逼真,只是被水浸过,一些“花瓣”颜色被渍得浅了,还有淡淡的水纹蜿蜒。想来,沈长乐被冰水泡着时,这“花”也在他身上遭了连累。
“这个是我从网上学的,学了很久。我这个人吧喜欢长久的东西,虽然折个花什么的挺娘的,但是,这个可以长久不是吗?”
楚见温柔地将蓝玫瑰托在手心,“玫瑰花啊!”这是个陈述而非疑问。
“是啊,叫川崎玫瑰。早知道你不喜欢花,我就不费这个劲了。”沈长乐想拿过来,却被楚见灵活的躲过,“谁说我不喜欢这个花啊?”他反问。
“不是你说的?”
“我不喜欢花,”楚见强调,“可是我喜欢这朵。”
沈长乐无语。
楚见凑近他,用手撩起耳边的头发,说:“你看。”
沈同学不明所以的凑过去,眯起眼睛才看清,楚见耳后原本白净的皮肤上起了一小片红疙瘩,“这是怎么啦?”
“花粉过敏。”楚见回答。“所以,我不喜欢花,所以,我喜欢你这个蓝玫瑰。”
沈长乐扒着楚见的头发不放心的问:“这个过敏很严重吗?”
“也不算,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这么说你还真给肖美人面子啊,冒着过敏的危险也不肯拒绝人家给的花。”沈长乐语气半埋怨半发酸。
“总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吃醋啦你?”楚见小声地嘲笑他。
乐乐同学左右看看没人,忽然倾身吻上楚见的耳后,冰凉的嘴唇贴上细腻的皮肤,楚被冰得惊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温热湿润的触感像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舌尖舔舐的声音在耳边被几十倍几百倍的扩大,直冲进大脑里,将所有想法吞没。正当楚见耐不住想要回吻时,耳垂上传来一下刺痛,几乎让楚见双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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