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圆圆的窟窿,铁链应声而断。
何惧连看都没看,直接把苏锦和抱了起来,老管家要跟着,他头也不回的吩咐,“备水。”
。……
苏府的浴房内。
苏锦和一个人泡在水里。
他说过,苏府很穷,这种奢侈的澡他洗不起,可是这回,他再也没心思去想钱。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从古劲那里回来,他也是狼狈不已的趴在苏府的台阶上,也是来这里泡的澡。
这次同样如此。
这种奢侈的洗澡,算是对他悲惨命运的一种宽慰么……
泡澡和窒息差不多。
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很相像。
苏锦和泡着泡着,人就越来越低。
水没过了肩膀,下巴,然后是嘴巴,最后是鼻子,头顶……
他整个人沉在水里,睁着眼睛,看那不停变换的水波。
很快,那压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憋不住了,他想呼吸。
苏锦和没有站起来,继续沉在水中。
又过了一会儿,嘴里和鼻子开始往出冒泡,眼睛也再也看不清东西,他的表情十分的痛苦,手脚开始无意识的划动,他又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靠近,这让苏锦和没由来的一阵惊恐。
他是觉得绝望了,但濒死的一刻,他是不想死的。
苏锦和手忙脚乱的从水里站了起来。
水从头顶倾泻而下,当水流钻出鼻孔,他又呼吸到空气时,他贪婪的长大了嘴巴和鼻孔,恨不得一口气把肺部填满,苏锦和觉得,只要能活着,其他的,没什么大不了了……
活着就行。
模糊的视野中,有一个同样模糊的轮廓,等水终于流干,苏锦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漠然的,没有表情的。
何惧单脚踩在木台上,他整个身体向前倾着,他单手放在膝盖上,另外一只,向苏锦和伸过去。
他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几乎和那张满是水的脸贴在一起。
何惧说,“哭吧。”
苏锦和一怔,这两个字,平时听起来十分可笑,可在这一刻,竟能精准的刺中心中最软那处。
苏锦和的嘴唇抖了抖,却扯出了个笑容。
何惧仍旧看着他,“你可以跟我哭。”
这几个字,让苏锦和的世界崩溃了。
后面的事情他不记得了,他就知道,趴在何惧面前的木台上,嚎啕大哭,何惧那双那青睐许久的靴子就在他旁边……
再后来,苏锦和虚脱了。
他没昏迷,但一点力气都没了。
伤上加伤,再加上精神的刺激,哭完之后,他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何惧把他抱了回去,然后坐在一旁,苏锦和最后的视线在男人笔直的背上,等他再次醒来,何惧已经不见了。
守在他身边的,是苏护。
苏锦和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躺好。
很好,东路走后他第二天勉强起床,而现在,他不能动了。
见苏锦和醒了,苏护面色一喜,连忙去招呼老管家,后者很快送来了伤药和食物。
苏锦和没有食欲,也不想擦药。
“苏护,昨晚上,你去哪了?”
苏护一顿,“在葛家,参加葛老板的丧事。”
这些,苏锦和不是知道么?
老管家端着碗,看看苏护,又看看苏锦和。
“一整夜?”苏锦和问他,那腔调有些奇怪。
苏护没有搭腔。
苏锦和也没再问,他想起了何惧的疑问……
葛老板要在子时下葬,就算苏护陪到了最后,子时之后他人在哪?
自己丢了一整晚,如果不是应泓把他送回来,那苏护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
他要他,到底有什么用?
这苏护,根本没起到过作用。
“行了,你们都走吧,我还想睡,让我一个人睡觉。”
他们还想说话,但苏锦和已经闭上了眼睛,苏护看了看他,就退出去了,倒是那老管家,把碗放下后很久,磨磨蹭蹭的也没走……
“大少爷,你别怪他……”老管家小声说,“昨晚上,葛家的丧事,其实没几个人去……”
尽管昨晚很多铺子都提前关铺了,但他们不是为了去参加葛家的事情。
他们都躲开了,而是让伙计代替。
应泓,古劲,何惧等几个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更是连个人都没有派去。
葛家的丧事,可以说办的并不怎么样。
所以,苏护被迁怒了。
到昨晚,葛家人才真正明白,葛老板的死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是葛家倒了。
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开罪不起了。
不过,苏锦和是个例外。
就算他攀上了少帅,他也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葛家大公子,就把矛头对准了苏护。
他们葛家扔出去的狗。
昨晚上,他们没少欺负他。
苏锦和说了,葛家人要是为难,就让苏护回来,可那种情况,苏护根本走不了。
护着老管家是一方面,红了眼的葛家人竟是要去把苏锦和拎过来给葛老板磕头,他们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葛老板也不会死。
这不是危言耸听,葛家人真的会去。
他们疯了。
那时苏锦和在城北,还没回苏府,再说如果何少帅没在,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苏护怕他吃亏,就一个人抗下了。
被强行穿上孝义,跪灵,烧纸,拦棺,直到下葬。
葛家人还对他动了手,稍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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