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晴,他觉得作为一个王,这样依赖别人的怀抱已经是不合格,但毕竟分开了五年,他也很需要这样的亲情,想起方才从屋顶跳下来司马晴那绝望的表情,他心里就疼,当时自己在气头上还说了伤人的话,现在想来心中更觉疼痛欲裂,他一心一意呵护的弟弟过的却是这样的日子,这五年来两千多个日夜,他一个人在王庭面对那些豺狼虎豹,是怎么挣扎着活过来的,每次短暂的见面,他总说自己过的很好,却从没将心酸委屈的泪水在自己面前流过哪怕一滴。
兄弟两就这样和衣躺在榻上,各有各的心事,心里想的也是彼此。
过了这一夜,即将迎来的将是一场争夺王权的博弈。
……
段阡陌一路走一路逛,在头一日带着侍卫们投宿了一宿,看似没有目的性,其实目标很明显。
抵达敦煌城的时候,已经是比阿夕来的时候正好晚上一整天。
王庭宽敞的铁栅大门前,聚集了数千人,段阡陌清楚,这还只是后备军,那些族长带进王庭的人只怕也不少。
“你谁,月氏王庭也是你随便乱逛的?快滚!”
守门的士兵膀大腰圆,一把长刀斜搁在肩膀上,抖动着一脸横肉,像个侩子手,更像个杀猪的。
段阡陌讨厌跟这种人说话,用客气的他听不懂,用吼的掉了身份,五福站出来,虽没那人高,但仰着头用鼻孔看人的姿态还是有几分恶护院的气势的,“我家王爷来抓逃奴,怎么,你要包屁!?”最后一字故意噗了口口水,咬错了字。
那士兵呆滞了半晌,眨着眼睛结巴着:“王王王……爷?”
旁边各部族长带来的人凑过来看热闹,门前围的水泄不通。
五福哽着脖子掏出鎏金腰牌,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没?西藩王驾临,还不赶紧叫你们王出来迎接!”
“大殿正在商议大事,主上现在走不开,在下可以进去先禀告!”那士兵看清了腰牌,说话客气多了。
“等你禀告不就是通风报信吗?”五福不依,“那逃奴和你的主上关系棒的很,我们自己进去,让开!”
不等他士兵反应,五福带着十人掀开了一道,段阡陌大摇大摆的进了王庭,留下外面数千人面面相觑,这闹的哪出?
大殿很好找,没进门就听见一阵喧嚣。
段阡陌牵挂着司马晴,加快步伐跨进了大殿,他的到来并未引起多数人的注意,殿中央两顶两人高的铁笼连在一起中间有道上了锁的铁门,其中一个铁笼子里面卧着一只豹子,全身金色油亮的皮毛,星星点点的泛着黑色的斑点,懒洋洋的半伏在笼子中,看来该是哪个族长带来的宠物。
司马晴和往常一样,一身胡服,栗色的头发高高束起,一张阴柔的脸俊美得可怕,数十个人中,他最显眼,虽站在铁笼后面,段阡陌却一眼就看见了他。
不见面只是偶尔想起,再次见到了他,段阡陌才觉得自己竟然如此思念他,说起来可笑,才见过几面,但跨入大殿一眼看到那人,心底的悸动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也是骗不了人的。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坐在右侧的一个男人懒懒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面带不屑的看着司马晴,“月氏族人都是神的子女,神赋予我们大无畏的勇敢,而你——月氏王,想服众就要拿出你的实力,否则我们八部族长就会推举更加适合的人来取代你的位子!”
“这是可是猎豹,会吃人的。”长老狡猾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是想让司马晴胆寒还是在帮他,他裤裆里的把柄在捏在司马晴手里,不管他接不接受挑战,司马晴今天是死定了,等他下了台再教训那个阿夕是轻而易举的事。
众人嗤笑不已,段阡陌算是了解了情况,往前踏出两步,五福的男高音已经响起:“西藩王到——月氏王速速前来接驾!”
这一叫满殿哗然,先前大殿内最安静的就是司马晴,从段阡陌踏进殿内他就看见了,这个男人的出现让他难得开了半晌小差,见到他一路追过来,平静的心不免泛起的涟漪,气都有些不顺。
两人见了礼,段阡陌敏感的发现,今日的司马晴和上次有些不一样,对他的态度虽说恪守着礼仪,看似疏离,看着他的眼神却没有上次的浓浓恨意,这个发现让段阡陌欣慰,更加决定了司马晴这个难关他帮定了。
听说是西藩王这尊大佛,已经有好几个人站起了身,腆着脸试图寒暄,段阡陌礼貌又疏离的见过礼,道明了来意,那些人听说是抓逃奴这点小事,当然不信,但人家明摆着是找的借口,傻子才去点破。
让了上座给他,几个长老负责招呼这位尊客,最精明的俄松则小声回答段阡陌的疑问。
这边谈着,那边族长们已经开始不赖烦,纷纷催促司马晴快些下决定。
段阡陌站了起来,道:“本王今日来的也真是赶巧,碰上月氏推举新王,也不知各位族长和长老推举的新王是哪一位?”
众人哑了,要说新王还真没人选,在座有大部分人是赶鸭子上架跟着大队伍走,其余人经过长老多晏和真丹部族长的挑拨也觉得换王也许可以趁机捞些好处,重新划划地盘。
俄松干笑道:“也谈不上是推举新王,而是对我们月氏王的考验而已。”
“哦?”段阡陌笑,“这算是考验?难道本王看错了,笼子里是只没爪的猫,不是十个人都难制服的猎豹?”
见众人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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