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耳边有很重的男人脚步声,元流火睁不开眼睛,随便伸出手搭在床边,意思是想让子离给自己倒一点醒酒的汤。
男人走过来看了一会儿,轻声笑了一下,抬手握住了元流火的手,又坐在了床边,压得整张床往下一沉。
元流火心里有些纳闷,他不记得子离的身体有这么重,但此刻他来不及想那么多,因为那人已经将他抱了起来,两只手很放肆地揉-弄他身上敏-感的部位。
元流火轻启小口,闭着眼细细地呻|吟,那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元流火有些不安,无力地挣扎了几下,低声问:“是子离吗?”
“是我。”男人的声音很低沉。
元流火想起这个世界里除了子离,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他略略放下心,那人手法娴熟,动作却很粗暴。元流火有些不习惯,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沉浸在欲-望的海洋里。
之后他又沉沉地睡了一觉,直到太阳垂西,他才勉强睁开眼睛,这会儿他觉得浑身难受,好像每一寸骨头都被掐断了似的。元流火艰难地挪动身体,倚在床头发呆。
外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房门打开,子离带着一身夕阳快步走进来,语气欢快:“你这个懒虫,怎么还没起床。”
元流火想起上午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
子离打开窗户,坐在金光闪闪的窗台上,歪着脑袋笑道:“你是怪我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吗?真是抱歉,那两个老家伙打得难分难解,我劝了半天也没用,最后干脆把他们两个都暴打了一顿,才算是解决了。”
他这番话还没说完,元流火已经变了脸色。
“你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元流火哆嗦着问他。
“是啊。”子离坦然道,他两手撑在窗台上,左右摇晃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说:“对啦,前几天共工氏来信,说今天来我家里玩。我跟他说不欢迎他。你今天见着他了吗?”
元流火苍白着脸不说话。
子离好奇地走过来,盯着他的脸颊:“小傻子,你撞邪啦?”
元流火脑子嗡嗡响,他攥紧了拳头半晌才松开,低声说:“我没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林小攻已经哭晕在厕所了
☆、见与不见
元流火的病好了,他在阳光灿烂的早晨,兴致勃勃的收拾东西。
两根上好的毛笔,两双袜子,两条短裤,一个水杯,一包刀伤药,一筒茶叶,几块碎银子,被他摆放得整整齐齐,装在包袱里面。
子离懒洋洋地躺在院子的椅子上,四仰八叉地伸开四肢晒太阳。
元流火将小包袱搭在肩膀上,蹦蹦跳跳地出来,一看见子离的模样,就有些着急:“子离,要走了,你怎么还睡啊。”
子离心情不是很好,他别转过脸,用一只眼睛看着元流火,声音含糊地说:“东西收拾好了?”
元流火狂点头:“早就收拾好啦。”满脸都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子离没笑,眼神里古古怪怪的:“要跟林公子团聚了,开心吗?”
元流火见他神情有异,忙收敛了笑容,低下头不说话,唯恐他一怒之下改主意。
子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棒打鸳鸯的事情我做不来,也不屑于做!”他起身回到屋子里,拿出一张宣纸,一柄剪刀。宣纸折叠起来,刀尖在纸上灵活地游动,不一会儿剪出来两只活灵活现的马。
元流火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子离手里拈着那两张纸片,吹了一口仙气,只听一阵高昂的嘶鸣声,地上宛然跃起两匹高头大马,鬃毛整齐,四蹄生风,马背上还有崭新的马鞍。
两人翻身上马,一前一后地走,很快迈出了结界,步入一座古色古香的城镇。这就是林惠然的家乡了。
大概是近乡情更怯的缘故,元流火反倒不敢走得太快了。他跟子离聊起了胯-下的马。
“你的口气可真厉害,能把一张纸吹成真马。”元流火恭维道。
子离听他说话皮里阳秋的不像是好话,就也很不正经地说:“我是神嘛,吹一口气就是云,摸过的石头能化成黄金,你吃了我那么多口水,怎么没沾染上仙气啊?”
元流火不说话,脸颊通红,跟他错开了一点距离,显然是有些生气了。他其实是很腼腆的男人,青天白日的子离拿话调戏他,他不敢反唇相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远远地避开。
两人很快到了林府,那是一个高门大户的宅院,院墙高大,庭院森森,可知祖上是很显赫的。只是门口的家丁身穿白衣,鞋子上面覆盖了一层白布,布的颜色很旧。可知这家里前段时间死了人,大概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所以这些家丁们只穿着丧鞋。
家丁还认得他们两个是自家少爷的朋友,于是很客气地招呼他们,并且说:“我们家老爷半年前过世了,府里大太太和姨娘整天吵架,小少爷就搬到别处居住了。”还很热情地告知了林惠然新居的地点。
元流火听说林老爷不在了,猜想林惠然大概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心里亦为之恻然,两人打马而行,不多时来到了城东一处安静优雅的宅子。
这就是林公子的新居了。宅子看起来很新,门口种植着一片桃林和竹子,此时正值秋季,微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林宅的大门虽然未开,但是院墙上露出几簇梨树的枝桠,上面站着两只向对而鸣的黄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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