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和自己身边的元流火,不知哪个是虚,那个是实,可惜这段时间元流火一直没找自己,不能问清楚。
正当虞氏在妓馆大红大紫之时,陈小却从外地赶回来了。他得知家中有变,忙辞别了东家,带上自己一年多的工钱,赶回到家里。
陈小是一个面白微胖,相貌和顺的年轻人,看起来不太爱说话。他回来那天,全城百姓出动,围在他必经的道路两边,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
陈小左顾右盼,满心疑惑。他越过众人回到自己家里,停了半个时辰,才惊慌失措的跑出来。陈氏在院子里喊道:“你不信我的话,只管去跟旁人打听。”
陈小跑了出来,街坊邻居看他的眼神,已经十分怜悯。后来还是客栈老板把他拉进店里,倒了一杯热茶,安慰了几句,又劝他另谋打算。
“虞氏先前已经失了贞洁,如今自甘沦落,陈相公也不必为这种女人难过。”客栈老板说了几句,旁边人也都附和。
陈小神色沧惶疲倦,又打听了一些细节,越听脸色愈暗,后来一言不发地走了。
县衙里得知陈小回来,很快通知各方当事人到衙门参与庭审,毕竟上次那桩案子还没了结。
这天早上,陈小和及其母亲一大早就来到县衙大堂,外面也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乡民。约摸一盏茶功夫,一顶青纱软轿停在门外,两边侍女掀开轿帘,走出一名华服盛装的女人,女人神情冷淡,美艳不可方物,正是当初被赶出去的虞氏。她目不斜视,在众人或者轻蔑或者同情的眼神中迈步走进大堂。
虞氏看见陈氏,冷笑了一下,目光移向了陈小,瞬间浑身僵硬,脸上表情瞬间崩溃,她嘴唇动了动,眼泪宛如雨水,一连串的滚落下来,簌簌地打湿了胸前衣襟,沾湿了她脚下的青石地板。
陈小先是呆呆看着她,后见她哭得那样伤心,飞一般冲上去,两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似有无限悲愤委屈。
旁边的人见此情景,亦十分不忍,知县长叹了一声,喝令暂且退堂,叫他夫妻两个到内室里,两人在内室里亦只是痛哭,半句话都未曾说过。
然后知县重新整衣升堂,先叫师爷取出上次的审理笔录,当堂念了一遍。而后知县问陈小:“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虞氏说半年前曾与你梦中相聚,可有此事?”
陈小看了一眼妻子,点点头,说道:“半年前,我妻子虞氏的确来我住所见我,我亦知她只是在睡梦中魂魄离体,所以并不以为怪,仍旧像平常那样待她相处一月有余,她的病渐渐好转,我就再没有见过他。”
众人都觉得惊讶,知县亦觉今日怪事乃生平未曾所见。师爷又念了一遍虞氏口供中所述两人相处的情景。
陈小抚着妻子的后背,叹道,“难为你记得这样清楚。早知你在家乡受苦,纵外面有金山银山,我也不出去了。”
知县又核对了一遍笔录,分毫不差,遂撤掉了陈氏的状纸,认定其诬告不成立,继而宣布退堂,然后领着一班差役匆匆走了。
毕竟惹出这么一堆祸事,任谁也收不了场,谁能想到只因一场官司,导致这良家妇女被赶出婆家,失去孩子,并沦落青楼呢。
退堂之后,门口的轿子旁边,两名丫鬟还在翘首等待虞氏归来。虞氏和陈小站在大堂上,相隔不远,默默无语,陈氏则呆坐在地上,自从她儿子说出那番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言语过。
虞氏看着陈小,像是等他说话,半晌只得长叹一声,转身走向软轿。
“娘子。”陈小忽然叫住她:“你去哪里?”
虞氏凄然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
陈小认真地说:“你是我三媒六证娶回来的,我又没有写休书,你怎么就不是我妻子了?”
虞氏闻言,当即停住脚步,忽然扯了头上珠花耳环,拍到丫鬟手里,又扯开身上光鲜漂亮的衣服,露出被赶出家门时所穿的粗布长裙。她将衣服、身上的玉佩项链等物品,全扔到轿子里。然后像是解脱了似的,走到陈小身边,满心欢喜,柔柔地施了一礼。
之后陈小将妻子带走,两人却没有回到陈家,而是在城中另外赁了一间小房子,夫妻两个安分度日,十分快乐。陈小在家门口的米店找了份工作,一天三遍往家里面跑,傍晚时偶尔还带着陈氏出来看戏。陈氏原来喜爱打扮,浓妆艳抹,性情活泼。经此一事,便无心打扮,神情也总是寡淡抑郁。好在陈小时时开导劝慰她,又时常带她出去游玩。旁人初时总指指点点,后来就习惯了。
林惠然心中亦稍觉安慰,毕竟此事多少和自己也有点关系。幸而没有酿成大错。
他这天晚上无心睡眠,想着自出游以来遇到的种种奇事,遂披衣而起,研磨铺纸,要将这些故事都写下来。他刚落笔写了几个字。外面似有细碎的脚步声,徘徊不去。
林惠然心中一动,扔了毛笔,三两步跑到门口,拉开门,伸出手抓住了正要逃跑的元流火,开口道:“进来!”
元流火披着捡来的麻袋,瑟瑟地迈步进来。
“我等你很久了,这两天怎么没来找我?”林惠然关上房门,弯下腰认真地看他。
“额……”元流火支支吾吾,他嘴巴实在是笨,半晌才说:“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林惠然点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待要问,见他脸色发白,小腿微抖,便微微一笑,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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