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看不透。
褚嘉给他的感觉很奇妙,明明待人一点儿也不真诚,言行总有一种领着你绕圈的感觉,但无论这人多么怪异,却总可以给人一种让人安心的气场,让人甘心情愿地上当受骗。
——虽然曹容君很不想承认自己会有上当受骗的可能性,不过……褚嘉确实让他做了很大胆的举动。
例如他甚至连褚嘉叫什么,住在哪儿都不知道,就跟他滚了三次床单;例如褚嘉甚至没拿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就让他答应‘还债’……
对啊,为什么没让他提供可以证明他们发生过关系的铁证啊!!那些所谓的吻痕,造假的难度系数不高啊……
曹容君被自己当头棒喝——这个想法明明想过又说过,然而看了证据的自己也是不信的,可是为什么……
曹容君脑海中显示一个大大的“此题无解”。
得不到答案的他心情有些烦躁,他甚至没多想,就伸手摇醒了熟睡中的褚嘉。
“嗯?”褚嘉睡眼惺忪,空调被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使他看起来特别安全无害。
曹容君看到这样的褚嘉,心中莫名地紧张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嘴唇瓮动,却没说话。
“我,我只是……想,想和你说句早安,我去上班了。”曹容君移开视线,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你……你睡吧。”
“早安。”褚嘉声音沙哑,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但他似乎十分疲倦,没等曹容君离开床铺,就又闭眼睡了过去。
曹容君见他重新睡着,也没打算再说什么。他自己都没想清楚的问题,他觉得没必要拿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然而曹容君弄妥自己之后,他发现自己必须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他昨晚几乎是被褚嘉拐走的——所以他的爱车还停在青苔路那家酒楼的停车场。
新官上任,挤地铁上班,这像话吗?
这时,褚嘉扔在床头柜上的车钥匙引起了他的注意。
似乎……昨晚那辆风骚的法拉利还不错?就算他只是个非常业余的改装爱好者,但他也能听出那辆车的引擎非常棒,而且光是那辆车的流线设计,就拥有非常高的逼格。
曹容君看了看钥匙,又看了看床上的人,最终决定用自己的车钥匙和褚嘉暂时一换,并留下一条让褚嘉代为取车的纸条,把纸条和两百块钱一起压在钥匙下,便甩着豪车的钥匙上班去了。
褚嘉从睡梦中昏昏沉沉地醒来,已经是中午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了。
他似乎对自己的入睡过程毫无记忆,却对昨晚一夜春`宵的内容记忆犹新。
他仰卧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吃吃地傻笑起来。每当脑中浮现起曹容君或害羞或窘迫,或隐忍或逞强的表情,他就会兴奋得心跳加速。
褚嘉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恶趣味爱好者。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就有让人恐惧的肆虐欲和疯狂,那种破坏的美感和兴奋感,绝对让他终身受用。
他笑着想撑着上身慢慢起床,但只要他一动,下半身就会传来一阵窒息的疼痛。
褚嘉被突如其来的痛感袭倒,重新跌回床上。他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煞白,额上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他挨在枕头上颤抖着长吁一口气,暗自想:原来昨晚是直接痛晕过去了。
褚嘉用力地咬着下唇,尽力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静静地躺在床上。
看来最近确实有点太任性了,虽然抱着侥幸的心理,但是他身体的状况似乎并没有他认为的那么乐观——本以为已过去那么多年,这条腿也应该康复了,谁知,还是不行。
褚嘉深呼吸几口气,忍着痛伸手在床边撩起自己的裤子,在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听筒那边的人静静听他汇报完情况,就把他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
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顿骂,褚嘉倒是无所谓,虽然对方看不到,但他还是嬉皮笑脸地报了自己的地理坐标。
“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去。”老k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简直为这个任性的人操碎了心,“你等等我,我现在带急救箱过去。”
“我快痛死了……”褚嘉带着哭腔抱怨,然而他还想对老k哭几声,听筒已经传来了忙音。
也许只是为了能尽快赶来……
褚嘉这样安慰着自己,在床上闭目养神。
等老k按响曹容君的门铃,褚嘉又从一觉中醒来——至于是睡着的还是痛晕过去的,他不想深究。
“来了!”他应了一声,龇牙咧嘴地从床上挪下来,拖着那条除了痛感没有其他知觉的腿去给老k开门。
“还没死呢?”老k看见他说的第一句话。
“人固有一死,” 褚嘉扭曲着脸,朝他艰难地一笑,“或死于嚣张,或死于无聊。反正都是要死的,我觉得我会选择最拉风的死法。”
老k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将他架到沙发上,开始替他包扎。
由于该厚脸皮男子只穿了一条内裤,倒也省了他不少工夫。
得到治愈的褚嘉舒服地眯了眯眼。
“最拉风?”老k不由一哂,但手上不停,“穿着一条松垮垮的内裤,因为腿伤发作,死在炮友家里,这种死法很拉风吗?你们城里人太会玩儿了。”
褚嘉尴尬地咳了一声,“就你们乡下人话多。”
话音未落,处理痛腿的手劲儿突然增大,褚嘉疼得直抽凉气。
“我还是不懂。”老k搬来小凳,替他揉`捏放松,“你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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