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前随身带了一片感冒药,长得几乎跟这个来路不明的药片一模一样,因为当时走得急,衣服上又没有口袋,所以他下意识的把药片塞进了袖口里,没想到就是这无心之举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在打开纸包的时候,他用拇指从袖口抠出感冒药藏在掌心,明目张胆的偷天换日,之后又怕孙佩起疑心,就故意装出心神不宁的样子,如今一整瓶红酒下肚,孙佩再想找他的麻烦恐怕也无从下手了吧?
秦楚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紧张的几乎被汗水浸透,抬起头紧紧地盯着杜越的一举一动,他只盼望这场“鸿门宴”能早点结束。
在场的几个官员都像是橡皮糖一样难缠,瞅准了杜越酒量不错就争先恐后的端着杯子敬酒,四五杯红酒下肚,周围的人都喝趴下了,就杜越还异常的清醒,他习惯性的要拿随身手帕,结果入手湿答答一片,逼得他迫不得已从托盘里拿出一张纸巾拭了拭嘴角。
“孙秘书长,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散了吧。”
孙佩看着杜越那张异常冷静的脸,心里不由得打鼓,算算药效也应该发作了,为什么杜越这小子仍然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一丁点征兆也没有?
“孙秘书长莫非还有事?”杜越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时针指向十一点半,孙佩再也找不到留下杜越的理由,心里就算再着急也只能讪讪地摇了摇头,陪着笑脸把杜越送出酒店大门。
夜风四起,秋夜萧瑟,秦楚开着车载着杜越回家。
这一晚惊心动魄,好再有惊无险,秦楚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偏过头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杜越说,“司令,车子还得开一会儿才能到地方,你要是头晕就睡一会儿吧,到地方我叫你。”
“……”杜越没有说话,脑袋仰在座位上,似乎有些疲惫,黑色的头发被夜风吹乱,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司令,司令?你别这么睡了啊,会感冒的。”
秦楚推了推杜越的胳膊,见他仍然没有反应,只好把车子停在路边,拉下手刹之后凑过来说,“头疼吗?要不我给你下车买点醒酒药吧,到了军区那一片连个药店都找不到了。”
说着秦楚解开安全带,顺手就要拉开车门,身体却被人从后面狠狠拽了一下,重新跌在座位上。
“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里。”
杜越低哑着喉咙,伸手扯开领带扔到一边,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口气有些气急败坏。
秦楚从没见过这样的杜越,以为另一个“他”又跑了出来,心头一紧,忍不住试探道,“司令?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杜越抬起头双眼迷蒙,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对准焦距,伸出手一下子握住秦楚的掌心,低声说,“别说话,先别跟我说话,就这样坐着。“
听口气不是晚上那个杜越,秦楚心里松了口气,但盯着彼此交握的双手,他的耳朵禁不住有些发烫,尴尬的抓了抓头发说,“那个……时间已经不早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
说着他像是被烫到一般抽回自己的手掌,却被杜越狠狠地攥住,怎么也动弹不得,身体右侧靠近他的的皮肤都像是被火炉烘烤着一般,隐隐的泛红。
车厢里一时寂静无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微醺的酒气在夜风中飘散,秦楚觉得自己的神智似乎也醉了,否则为什么会感到杜越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杜越靠在一边,黑色的眼睛浓稠如墨,被扯松的领口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肌,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在路灯下泛着亮光,性感的让秦楚根本就挪不开目光。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撇过头,“你醉了,放手吧。”
“放心,我清醒得很。”杜越嗤笑一声,突然靠过来,鼻尖几乎凑到了秦楚的脸上,“小秦,你的脸怎么红了?”
这样的杜越太陌生了,他既没有变成那天晚上痞里痞气的样子,也没有了过去的冷若冰霜,整个人像是剥掉了冰冷坚硬的外壳,露出了内里温柔的本质。
秦楚的心脏越跳越快,激烈的仿佛能够听到怦怦的声响,他往后缩了缩脖子,突然有点害怕现在的气氛,慌乱的摩挲着车门把手,恨不得立刻跳下车去。
一双宽大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封住了他的动作,紧接着一个人的重量压了上来,秦楚被他按在车玻璃上,彼此相贴的皮肤几乎要烧起来了。
秦楚很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他喜欢的干爹,不是那个嘴里流里流气的“杜越”,这才是他重生以来跟杜越的第一次身体接触,秦楚紧张的几乎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以前跟床伴在一起厮混的游刃有余也不知道抛到了哪里。
“司令……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微微发颤,杜越皱起眉头,摘下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双狭长的眸子,“别叫我司令。”
“可是司令您……唔!”
秦楚还想说什么,可杜越却毫无征兆的捧着他的脸吻了上来。
“!”
秦楚惊得双眼睁得老大,一想到杜越只是喝醉了,对他并不是那方面的意思,又忍不住一把推开他,“杜越你别耍酒疯了,你看清楚,我是秦楚,是个货真价实的gay,你不是讨厌gay吗?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意思!”
杜越头疼的厉害,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喝醉,但是眼前却一片昏花,他的酒量一向很好,除非自己妥协,否则不会轻易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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