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是不多,可是她愿意把所有都献给时满。只要她有,只要时满要。
她自问,她问心无愧。
但此刻,夏之瑾站在柜台前,却突然心生恍惚。她倾尽所有,于时满来说,其实,也不过还是,委屈吧?
林羡与萧菀青逛得累了,准备乘坐电动扶梯上三楼餐饮区吃饭。路过扶梯附近之时,林羡不经意的一眼,好像扫到临近店内有一个熟悉身影。她立时拉了拉萧菀青的手,示意她停下脚步。
“萧阿姨,那是不是之瑾姐呀?”林羡疑惑出声。
萧菀青闻声便停下了脚步,朝着林羡视线的方向看去。上上下下摆了几层的橱窗前,那个侧着身隐约在愁闷的秀丽女孩,正是夏之瑾。
她点了点头,回答林羡:“恩,是之瑾。”
林羡立时就有些兴奋,她拉着萧菀青的手就往那家店走去:“好巧啊。正好我去和她们打个招呼,等回南区了,这个寒假应该都见不到面了。”她默认有夏之瑾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时满的。
不料,这次她的预估却是出现了失误。
店内,夏之瑾的身边,空空荡荡,赫然是,只有夏之瑾自己孤身一人。
林羡戳了戳犹在走神的夏之瑾的胳膊,含笑问她道:“之瑾姐,好巧呀,你在做什么?”
夏之瑾抬头转身,这才发现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的林羡和萧菀青。她清冷的眉眼柔和了些许,有了浅浅的暖笑,回应道:“萧阿姨,羡羡,你们也来买东西吗?我在帮满满挑围巾。”
林羡听到时满的名字,再一次四下张望了一下,不由疑惑道:“那满满呢?你一个人吗?”
夏之瑾想到时满,神色里带了几分显然的忧郁。她抿了抿唇,低声失落道:“跨年夜那天满满就说她想要一条围巾了,可我一直拖到了现在还没有买给她,她生气了。”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了昨夜女孩指着她收拾回家的行李,通红着眼眶,漂亮的桃花眼里盈满泪水质问她“你就记得你妹妹!夏之瑾,你是不是觉得我有钱什么都可以自己买,所有什么都不缺,你就什么都不用对我上心”时的模样。
心头,又泛起了尖锐的疼痛。
她该怎么解释,她不是不记得了,她只是,能力不够,对不起,让她久等了。
跨年夜后,她就准备给时满买围巾了。可是,她钱不够,她甚至买不起时满用过的最低端的品牌。她一直在等,等拿到这两周的课时费了,她就能买得起了。可是,时满却先她一步提出了不满与委屈。
她看着心爱的女孩委屈的哭泣面容,委屈难堪地一样眼眶发热,鼻头发酸。可是,她怎么说地出口,怎么能告诉她:“满满,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买不起。”
她只能擦着她的眼泪哄她:“我明天就去买好不好?”可女孩却仿佛已经伤透了心,一把推开她,失望至极地看了她一眼就跑回房间锁了门。
早上,时满饭也不愿意出房门吃。显然,是气还未消,不愿意见她。
林羡听后却是奇怪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织围巾吗?把那条送给她不就好了吗?”
夏之瑾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林羡笑道:“满满说的啊,她前段时间说你一直在织围巾,不知道是不是要给她的惊喜,她都期待好久了。”
一瞬间,夏之瑾的眼底有惊涛翻涌,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心酸心疼心喜一齐涌上心头,百感交集。
难怪,时满是在知道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是要带回家的,知道,那条围巾是要送给她妹妹夏之琦之后才突然变得那么失望伤心。
可是……可是……
夏之瑾咬了咬唇,喃喃解释:“那条围巾是织给我妹妹的。自己手工织的围巾不好看,只能保暖。之琦在乡下围着没事,满满,她怎么能够用得了。”她的自尊,让她说不出口,她甚至害怕,她在这里买的围巾,时满戴上与时惊澜一起走亲访友,出入会所,都会被嘲笑不够上档次。时家那些亲戚,时家圈子里的那些有钱人的盛气凌人,她早便见识过了。
林羡听她这么说,顿时恨铁不成钢,拧着眉头道:“之瑾姐,满满可是你随便给她用狗尾巴草编个蚂蚱她都能高兴地炫耀好几天的人。你以为,她要的是你给她一条围巾吗?她要的,不过是你的心意啊。”她叹了口气,缓了语气,半带揶揄道:“只要是之瑾姐你送给她的,怕是不用编织,只是毛线,她都能开心地戴着出门。”
夏之瑾微微愣神,向来沉稳的容色有了几分不知所措。
萧菀青温柔地拍了拍夏之瑾的肩膀,柔声宽慰她道:“之瑾,对满满来说,你的心意比什么都珍贵,是无价的。”她踌躇了一下,想起了那夜夏之瑾抱着她时绝望的颓然,还是遵从本心地说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是冒犯的话:“之瑾,满满,她因为什么都有了,所以,她更不会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她顿了一下,语重心长道:“在意的,也许是你。”
夏之瑾神色微动,眼眸里渐渐有迷雾漫上。半晌,她松开了一直攥着银行卡的那只手,唇边渐渐了有了释怀的笑意。
她目色柔和地谢过林羡和萧菀青:“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而后,她像是迫不及待一般,就转身迈步,一步比一步更轻然,更急促地往商场外走去了……
林羡嘴角弯弯地目送着夏之瑾远去,萧菀青却是回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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