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社会与家庭的双重压力,这些人心里甚至比我们这些不结婚的同志更苦,因为他每天都要戴起面具跟他最亲密的家人演戏,那种悲哀与无奈可想而知。但既然已经选择了结婚,选择了将一个无辜的女人拉进他的生命,那他就应该担负起作为男人的责任来,就算苦,他也应该咬着牙关坚持到底。不要让那无辜的、甚至是爱着他的女人,做了他的殉葬品。
所以我心里立刻打起了退堂鼓,脸上还在笑,脑子里却在考虑着要怎么样结束这次的相亲宴。不过还没等我想出好办法,许梦远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喂?干吗这个时候打电话?”他随口问,那种感觉,我想应该是司徒启打来的。
然后不知道电话里边说了一句什么话,许梦远向着我跟胡戈笑了一笑,一边站起身来要走到一边去,一边冲着电话说了这样一句:“我是想回来呀!可是你知道……”
因为他越走越远,声音又压得很低,后边还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胡戈双眼瞅着我,忽然眨眨眼睛笑!
“我最开始其实是想追他,不过我也知道,我这条件只怕他看不上!直到昨天他突然说要帮我介绍一个,我也没想能有他那么漂亮,不过……我还是蛮喜欢你的性格,斯文,又不显虚假!”
他说他喜欢我的性格,说得那么直接,虽然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说我的长相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如果是在我知道他已经结婚之前听到这话,心里多少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儿窃喜,因为那表示着我并不是一无是处,在我身上还有那么一点儿可以吸引到其他男人的长处。但是现在,那种窃喜一毫没有,反而多了一点儿惆怅与失落,因为这个对我有好感、而且本身看起来也不错的男人已经结婚,我不可能跟他发展下去。
所以我只是笑了一笑,没有接他这个话茬,幸亏许梦远很快又走了回来。
“一个朋友的电话。”他解释,向着我笑。
他本来没有义务跟我解释,我本来还以为给他打电话的是司徒启,但是他多此一举地一解释,再加上他不太自然的笑意,反而在我心里,立刻涌起了一种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许梦远已经回过头去,跟胡戈又说了两句话,说他还有点儿其他事情,必须先走一步。我知道他其实是想给我跟胡戈单独相处的机会,他甚至把我拉到一边,悄悄跟我说了这样几句话!
“这个人蛮有钱的,而且也挺大方,我要不是……已经有了我的小老公,连我都心动!你要是跟他好了,你们家欠的那点儿债,也有人替你还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还是谢了他一声。之后等他一走,我就借口有事,跟胡戈告辞。
“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已经结婚?”胡戈瞅着我,忽然开口问,“我觉得……你最开始对我也是蛮有兴趣,就是……从我提到我已经结婚,你忽然就没什么话说了!”
“这个……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我回答,实话实说,“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做第三者!”
“第三者……就谈不上!”他叹气,“你应该知道,结婚……都只是迫于压力,但是心里……不可能对她有爱!”
“可是毕竟你娶了人家,人家也给你生了个小孩儿,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好好对人家!”
胡戈无话可说,我抱歉地向他笑了一笑,就起身走了出去。一直到我将出餐厅大门,回头一望,我看见胡戈仍然呆呆地坐在那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对他有一点儿什么触动。
“相亲”事件就这么平淡结束,我也一丁点儿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有一天,司徒启居然劈头盖脸地跟我问起了这件事。
“我老婆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你为什么不要?”他冷冰冰地拉长着脸,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教训,“人家又有钱,你还嫌哪一点儿配不上你?”
我已经习惯了他一贯的教训,如果他不提到“钱”这个字,本来我也不会太在意,但是他提到了钱,那让我一下子心里很不舒坦!
“他已经结了婚的人,有钱该给他老婆孩子花,跟我有什么相干?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吗我找男朋友,一定要先看人家有钱没钱?”
“你……”
可能是我的语气也很冲,司徒启一下子拧起了眉头,凶狠狠地瞅着我!我不去理他,继续坐在我的位子上做我自己的事情,幸亏他也没有发作出来,好一会儿,我听见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拉开他办公室的门走进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挺奇怪怎么他也会知道这件事,以他冷冰冰的性情,就算他心里对我有点儿抱愧,就算他很想我赶紧找个男人从此绝了对他的痴心妄想,他也绝无可能主动说出来让许梦远给我介绍男朋友。我估计是胡戈告诉了许梦远我不愿意跟他继续发展,许梦远认为我是不知好歹,所以才跟他的小老公告了我一状。
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个代理助理眼瞅着就快到期,再有一个来月,陈露就该回来了,到时候我跟这两个人,可以说连见面的机会也很少。所以他们心里怎么想我,觉得我不知好歹也好,认为我眼高手低也罢,都随他们去。
只是……以后的事情,谁能说一定呢?就像我从来不曾妄想会跟这样一位极致大帅哥儿有任何交接,但事实是我跟他莫名其妙有了交接;我更不敢妄想以后还能与他再有任何瓜葛,但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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