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接他腔,因为他未必爱听,不过最后,我还是接了一句。
“那有什么办法?这就是个人际网络组成的社会,就算在你们新加坡,你要做事情,一样会有这些虚假的客套与应酬!”
他重重哼了一声没理我,伸手招了一辆的士过来。我老老实实随在他后边坐上的士,让司机开往我们订住的酒店。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等各自洗完澡,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我自然上床睡觉,司徒启又坐到电脑跟前打游戏,我很想问他一声要不要我帮他按按头以帮助他入眠,却有点儿心虚问不出口。
至于为什么会心虚,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怕他当我拍马屁,也或许,是我自己心里有鬼。
幸好司徒启只是在电脑跟前稍微坐了一会儿,很快又关掉电脑,回来在床上躺下,仍然将头朝向走道,之后才说了一句:“你再试试吧!看看能不能让我睡。不然,搞得你也睡不成!”
我赶紧答应一声,从床上下来,就跟昨天那样跪在他的头前,用手在他头顶、以及两边的太阳穴轻轻按揉。
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怎么不唱歌了?”
我不唱歌,是因为今天喝了酒,我怕嗓子发哑,而且也缺少了昨天那种又温柔、又怜惜的情绪。不过既然他要我唱,那我就唱吧,反正我唱歌也不难听。
所以我清了清嗓门,又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一边按揉,一边开始轻声哼唱。
那是另外一首歌,跟昨天那首不一样,不过也是一首很古老的曲子,是我小时候最爱唱的一首。最开始的几句歌词是这样:“在我童年的时候,妈妈教给我一首歌,没有哀伤,没有忧愁,唱起它,心中充满欢乐……”
我就唱了这么几句,司徒启忽然睁开眼睛,皱起眉头瞪着我!
“别唱这一首,换一个,昨天那个就行!”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听这一首,实际上这首歌曲调也很优美,也很婉转轻柔,一点儿不比昨天的那首歌差。但是他既然不想听,那我就不唱。我一边回想着昨晚那首歌的调子,一边琢磨着刚唱的这首歌有什么不好,然后我很快想到了!
那里边有妈妈,有童年!
我见过司徒启的爷爷对他训话,而且他爷爷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经常都会到公司来视察。但是他的爸爸和妈妈,却从来没有露过面,也没有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
难怪他会那么冷漠,也难怪他会那么暴躁与乖张,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所必定会担负的沉重压力,或许更是因为,他是个从小就没妈的孩子。
我还想起来一件事,陈露在要求我做几个月代理总助的时候,曾经说司徒启“需要照顾”!她自己也才不过二十七八岁,而且司徒启是老板,她是员工,她又为什么凭什么要“照顾”司徒启?
我想那正是她的母性在泛滥,而之所以母性会泛滥,或许就是因为,这位小老总,从小就没了妈妈。
直觉告诉我,我的揣测是对的!那让我的心里,只在一瞬间,再次溢满了怜惜与温柔!比昨晚还要怜惜,比昨晚还要温柔,就像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大孩子。
我用手指按揉着他的头顶及两鬓,轻声地,用满怀的怜惜与温柔,重新哼唱起昨晚唱过的那首柔软的曲子,直到他渐渐渐渐,沉沉睡熟。
☆、第二十七章
在北京待的那几天,让我对司徒启的印象完全改观。
那天晚上,在我的按揉与哼唱中,司徒启再一次酣然入睡。到了第二天,因为跟另一个局里的领导们约的时间是下午,所以我先下去吃了早餐,让司徒启睡到九点才叫醒他。结果一叫醒,照例被他骂了我两句,说我这助理怎么当的,这么晚才叫他起床。
我自然一声不吭让他骂,反正他也骂不掉我一层皮。等到他洗洗漱漱收拾整齐,吃了几口我给他买好的早餐,之后在电脑上回了几封邮件,到接近十二点,我们就在酒店吃了中午饭,然后赶到局里拜见主管的领导们。
那个过程也还顺利。那位领导年岁比较大,对司徒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老总十分爱护,不过还是婉拒了一起吃饭的邀请。我估计不是我们做得不到位,而是他年纪大了,做事自然更谨慎。
本来我跟司徒启都怕应酬,不一起吃饭那是最好。从局里一出来,司徒启就打电话订了飞机票,当晚我们就坐飞机赶回了广州。
而从坐上飞机开始,我就在想着不知道待会儿司徒启还会不会握住我的手,而这样的胡思乱想,居然成功稀释了我对身在高空的恐惧。一直到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随着飞机地倾斜,我的心才回到了我自己身上,我开始紧紧攥住座椅扶手,而我的脸色,又不争气地,开始发白。
司徒启一眼也没瞅我,但是他的手再次伸过来,盖在了我的手背上。而我,随着他那只远比我粗大、也比我有力的大手带来的心跳与温暖,我那颗恐高的小心肝儿,也跟着飞机一起,缓缓落在了实处。
回到公司见到陈露,我见她满面笑容,估计她已经知道这一次在北京事情办得很顺利。不过她只是向我点了一下头,就随着司徒启进到办公室里。我手上拿着一部分资料本来想送进去,既然陈露先进去了,我索性就在外边等一等。
一会儿陈露出来,向我笑一笑,示意让我进去,又悄悄翘了一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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