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
但也就是看了一两眼,他再次抬起头来瞪着我!
“你还站在那儿干吗?”
“我们经理说……等你批复了让我拿回去,要不……我出去等一会儿!”
我想转身走,他又开了口:“那儿不是有沙发?你要等坐那儿等,搞得像根木桩一样戳在这儿!”
我还是不跟他争,毕竟他是老板,我是员工。我老老实实答应一声,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坐下。他手上拿着那份文件,越看越是皱着眉头,我正担心他会不会又要冲着我劈脸扔过来,门一开,他的那个助理陈露走了进来。
“这是你要的文件!”她说,径直走到办公台前,将文件放在司徒启手边,之后转回身来,向我瞅了一眼,打开门走出去了。
我感觉她瞅我的那一眼颇为诧异,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奇怪我这样一个小员工,居然堂而皇之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等我再去偷眼看司徒启的时候,他已经看完了那份文件,并且拿起笔,很快地做了批复。
“拿回去吧!叫他照我批复的做。”他说,停了一停,若有若无地又加一句,“还有……你做的饭很好吃,谢了!”
当他说后边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伸手拿起了陈露刚送进来的那份文件看,好像说得并不十分在意。但是,这个高高在上的小老总,这个暴躁易怒、并且对任何人都不屑正眼相看的大男孩儿,居然会跟我说出一个“谢”字,那已经让我受宠若惊!
我拿着文件退出总经理办公室。心里还再为那个“谢”字感觉有点儿不真实,陈露坐在她的台面后边,向着我打量几眼,忽而展颜一笑,说了一句话:“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敢在他办公室里坐下来的员工,你跟他、还有那个许梦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跟她怎么说,因为实际上我跟这两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幸亏陈露没有追着往下问,反而摆了一摆手,又说一句:“算了,我还是问他吧!你先忙你的。”
我吁出一口气,抬脚走向电梯,心里琢磨着她那句“敢不敢”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的胆子大?还是说……我有那么一点儿特殊?
我当然不可能有特殊,我又不漂亮,又不聪明——是了,我仅有的那么一点儿特殊,可能公司所有职员中我是唯一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人!——所以我还是不要想得太多,现实一点儿,少做白日梦的好。
☆、第十八章
那天司徒启给我的那个信封里,装了整整两千元钱。不过我也没怎么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两千元钱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小的数目,对我来说,也还没大到能够帮我还债。至于在办公室里的格外恩待——起码他没像第一次那样劈手将文件扔在我脸上,而且我还坐了他的沙发,而据他的那个女助理陈露的说法,那个沙发并不是所有人都“敢”坐的。所以我说,那是恩待。
不过这种恩待,还是少一点儿降临到我的头上好,因为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即便是“坐”着,也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好像他这种年纪的小年轻本不该有的阴冷与排斥。
日子仍然平静如流水,我每天上班,下班,然后帮家人摆摊档。每天都很忙,身上自然也累,但是想着早晚有一天可以把债还清,再累,也有奔头。只是偶尔,心里会很空很空,但是这种空,并不是今日才有,而是……几乎就是与生俱来!
那是发自内心的空,即便有爹娘的关心,有弟媳的尊重,也填补不了这种空。因为,爹娘已经衰老孱弱,弟媳也有她的小家庭。只有我,这一生一世,永永远远,都是一个孤独的个体!
不过我尽量地不去想这些,实际上每天忙得也顾不得去想。只有在夜深梦回之际,会突然感觉恐惧,不是恐惧现在,而是恐惧未来!
直到有一天,刚刚下班没多久,我回到出租屋换了件衣服,锅里有老妈留给我的饭菜,我正要匆匆忙忙吃几口,然后赶去麻辣烫摊档,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拿出来看一看,是老板——我以前的老板钊曜的电话号!
我稍微愣了一下,就慌慌张张地按了接听键。
“喂!”我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是我!”他在那边多余地说了一句,“我到广州来办事,事还没办完,我不想今天回深圳,明天一早再往这儿赶。所以我找了个酒店住,顺便……也想跟你见一面,看看你好不好!”
“那……好吧!”一句“看你好不好”的话,让我喉咙里边哽哽的,“你在哪个酒店?我现在就过去!”
“也不用太忙,我这会儿还有点儿事儿,要陪一个处长吃饭。不过她是个女的,不会扯太久,九点吧!九点钟我在xx区xx路xx酒店大堂等你。”
电话挂了。我握着电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已无心再去摊档上帮忙。我索性直接给弟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今天晚上有事,之后洗了头,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我自认为最好看的衣服,之后便出了门。xx区xx路离这儿还有段距离,我先靠走路一直走了四五站路,这才坐上了一辆可以直接到达xx路的公交车。因为时间还早,虽然在路上磨了接近一个小时,到下车的时候,也还不到八点半。
我先找到了那个酒店,然后就在那条路上来回走了几圈,到了八点四十五分,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到了吗?这个处长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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