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吃过饭吗?”
“刚才是你请我,现在我请你。”
“我才不要,这么刻意的,在这里我做东,去黄江,你做东。或者……。”我伸手勾住他的大拇指,攥于手心,左脸贴在他的右肩,沉默片刻,含情脉脉的说:“欠着先,欠着先,记住了啊!”抬手用食指点一点他发达的胸肌,脸颊蹭一蹭他身上的味道。
“那就回去咯?”他摸一下我的头发。
“回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已经不早了,回去收拾一下,也该睡觉了。”我又嬉皮笑脸。
我们一路慢慢悠悠的走,我裹着他的胳臂,他提着他的底裤,一个劣质塑料袋装着的两条劣质底裤,一甩一甩,塑料袋绕着他的手指头。道路宽敞,河水潺潺,绿草乌黑,人迹稀疏。天空星星点点,像是抛洒的珍珠钻石,四散开来,中间一轮明月高挂,皎洁银白,柔和淡雅。两个人如果能这样一路走,一路走,一直到老,那该多好啊。一阵风起,我围抱一下他的圆腰。“冷吗?”他又摸一下我的头发。
“不冷,你回家之后是直接去黄江吗?”我问。
“是啊。”
“那…,你还会回来这里吗?”
“会的,我还有好多东西放在果场,到时候从这边回家,顺便带回去。”
“除了回来搬东西,你就不会回来了,是吧?”我突然升起一股伤感。
“呵呵,那么远,要专门过来玩,可能就少了,时间不允许,如果下雨,那种梅雨天气,可能会回来玩几天。”
“哦。”我狠狠的攥紧一些,然后轻轻的松开。
“你到时候可以来黄江找我,你大把时间,不像我,打一份工,端了人家的碗,要受人家管。”
“到时再说吧。走这边,不进油站了,直接上去睡觉吧。”
“去哪里睡觉?”
“你跟着来就是了,不会把你卖掉的。”我笑,牵强的。
“那我的行李呢?”他问。
“就放在油站,明天一早来拿,然后出去搭车,不会耽误。”
“明天又要麻烦你开门?我很早的哦,四五点钟起床,可能你还没有睡醒呢。”
“不麻烦,我送你去国道边等车,到时你叫我一声就好了,应该也不会睡不醒,其实在你身边…我经常睡不着,那是真的。”
“呵呵,那也要把我的背包拿上去。”
我租的房子在油站斜对面马路边的一栋私人住宅里,总共三层半,通过一道可能不到一米宽的狭小的楼梯扶摇直上。第一层和第二层主人家自己住,第三层和顶层的两间房间出租。房子开了侧门,一楼一个狭小的楼梯间,堆着杂物,有陈旧的床席,有失修的玩具,胡乱的放在那里。
我租住在三楼,一个原本就不算大的空间被主人家统共隔开四间房,出租给了四户人家,一个公共卫浴室,一块公共空地,空地供四家人放煤气厨具等做饭的工具,有人烧煤炉,所以堆了一些蜂窝煤,原本拥挤的空间被弄得乌烟瘴气,进去一股浑浊的味道。没办法,僧多粥少,三百多块钱租到这样的房子,因为就近,所以很好。
我的房间在大门进去的左手边,一道漆成鸡蛋黄的木门,可能因为潮湿,门框底部的油漆已经掉了一大块。一把转动的门锁,房内空间很狭小,摆一张弹簧床,摆一张瘦长的电脑桌,留出的过道就只能一人通行,两人拥挤。
“就这里,今晚我们两个就睡在这里。”我看着练煜。
“刚租的?”
“是的,我弟弟向我母亲投诉,说我好赌烂赌,已经成性,说我经常夜不归宿,白天却睡到太阳晒屁股,荒废了很多正事,让她下来管一管我。正好,秋收之后,我也想叫她出来休息休息。或许,这可能是把她请下来的最好的理由和最快的办法。”
“哦。”“诶,那如果在你这里洗衣服要去哪里晒?”练煜问我。
“你今晚还换衣服吗?”
“不洗,只洗底裤。”他狡黠一笑。
“那么小的东西,又不占位置,挂在窗棱上就行了。如果洗外衣外裤,可以拿到上面天台,有一块很好的晾晒的位置,要不要上去看看?”
“不去了,洗洗睡觉吧,明天要早起。”说完提着胶桶去了隔壁的冲凉房,很快的折回来,头发湿的,短裤长衫,呼出灰白的口气。放下胶桶,搓着双手,上床,短裤脱掉,换上刚才新买的劣质底裤,当着我的面,也不避讳。
我提着胶桶转身离开,回来的时候见他坐在床头,双腿伸直,头低下,左手捏在yīn_bù,右手一上一下,来回穿梭,看清了,原来是拿着一支细细的缝补衣服的绣花针,朝着底裤的拉链,一针一线的缝合,那个像补丁一样的长方形的口袋鼓鼓囊囊,如同是放了一块金砖,我走近他的身边,细细观赏。
“里面放了很多钱吧?”我问。
“几千块钱工资。”他也不抬头。
“这么小心呐?”
“小心点好,我们那边的长途车很乱的。”他还在认真的缝合着。
“哦,刚才忘了,忘了叫你借两千块钱给我,我这段时间比较紧,生意不好,可能都做不下去,要关门大吉了。另外,我母亲她们下来,先借两千块给我做生活费,到时候手头松了,去黄江还给你,可以吗?”我把脸侧向一边,用余光观察他的反应。他停下动作,看我一眼,右手举在半空,左手松开拉链,朝着针头,抽出黑色的细线,用针头一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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