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跟得次数多了,人家也原意教教他,偶尔还能把车子借给他在空旷直线的大马路上开一会儿。我有时和练煜出去走走,压压马路,聊聊家常,更多的时候就宅在办公室里,看看书,看看碟。
《蓝宇》,2001年就看到报纸上满眼的文字报道,一直渴望能观看到影音碟片。去市场的影碟摊位找过,去厚街的碟片专卖店找过,还去了虎门的影音制品专卖市场找过,只顾自己默默无语的找寻,结果就只有自己两手空空的归来。
后来有一次,我又去了厚街,同一家dvd专卖店,老板娘可能见我猥琐,走过来:“看你来了几次了,想要买什么碟子?我帮你找找。”很小声。
我脸红,忸怩了几秒钟。她像是看懂了我的心思,转过身,从收银台底下拖出一个被反反复复拖拉过不知道多少次,已经污浊残缺的纸皮箱子,箱子里面码放着两列碟片,花花绿绿的封面包装,老板娘抽出两张递到我的眼前:“你看看,是不是要这个。”
我接过来,封面包装上是两个外国人,一男一女,毛发坦然。
“多少钱一张?”
“十五块。”
“能便宜一点吗?有中年人的吗?”
“最便宜十元一张,看你要几张,中年的应该也有。你可以自己找找。”
我蹲下去,找了两张,一张亚洲的,一张欧洲的,站起来。老板娘看此刻的我与刚进来的时候判若两人,我看她此刻的面部表情与刚才和我搭话时也是判若两人,没有猥琐,没有紧张,我拿起她台面上的笔在草纸上写下蓝宇两个字,问:“你这里有这张碟片卖吗?”
“有,昨天刚进的货,就在前面货架上的,你没看见。”她走过去帮我拿了来。
一共买了三张,前面两张不是我真正要找的,只是为我找到后面那张做了一个铺垫和指引,有一种顺了别人的意,满足了自己的欲的感觉。若果内心有阴暗,那就很容易把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办得猥猥琐琐。
第一遍看《蓝宇》,独自一人,关上店门,有点偷偷摸摸,躲躲闪闪的样子。第二遍开始,也是独自一人,关上店门,内心生出一份坦荡,因为多了一些感动。被一个镜头,一个画面,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台词感动着:
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处世,先立于世,方能成事。
两个人要是太熟了,倒是不好意思再玩儿下去了,也就是到了该散的时候了。
你清楚?你清楚个屁!你不给我玩你给谁玩?你睁开眼睛看看……你以为刘征还能再给你找一个像我出手那么阔绰的客人?你甭他妈天真了!蓝宇,你跑呀你!你别以为不拿我的钱我就不是玩儿你!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知道我最终还是要走的,我一直都是这么提醒自己,好让我明天醒来的时候喜欢你少一点,在离开的时候可以轻松一点。你知道吗?我向自己保证过,以后绝不会为别人伤心。
人死了什么都完了,没有,留下来的记忆还没完。
还是用那种洗发水?是的,还是那种洗发水。
你可能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可能也不知道,我也是真的喜欢你的。
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你知道吗?在狱中这几个月,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跟你……是天生注定得走在一起的,我很高兴。
蓝宇,这些年,北京还是老样子,到处都在拆呀建呀的,每次经过你出事的地方,我都会停下来,不过心里倒是很平静,因为总觉得你根本就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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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时间,《蓝宇》好像是我的圣经,是我的信仰,让我相信,确信:两个男人的爱情也可以那么真挚,那么热烈,只是过程可能会经过一番炼狱般的挣扎,起码思维上,行为上会有更多的挣扎。因为脆弱,如同蓝宇说的:有一天,这窗外挂着一道彩虹,大得不得了,我正要去拿相机,彩虹却不见了。
现实里,我们的美好总是那么的短暂,短暂得让人怀疑,怀疑那一弯弧形的彩虹也只不过是脑子里产生的一种幻觉。
“你在哪?”
“在油站。”
“开门。”
听到卷闸门啦啦啦的响,我在电脑显示器上点下暂停,用纸巾擦拭刚才潮湿过的双眼,拂去办公桌面散落的烟灰,拿起满满的烟灰缸,朝着垃圾桶。
那时,我抽烟的量大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上瘾了,独自一人,有时能一根接着一根,连抽三根。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内心和我一样倔强的男人。
“给,我以为你睡觉了。”练煜进入办公室,递给我一个快餐盒。
“是什么?”
“蒸饺,快点吃,可能凉了。”
“谢谢……,诶,你不是上通宵吗?”我问。
“挖机坏了,就回来了。”
“我弟弟他们呢?不是在你们工地上装泥巴吗?怎么没有回来?”
“还有另外两台挖机在开嘛。”他一屁股坐在我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盯着显示屏,不敢乱动。“你是在上网吗?上网很容易学坏的。”他抬头看我。
“这里都没有网线,我倒是想学坏呢。”“我在看dvd碟,你也看看,这张碟我看了好多遍的,每次看都会感动,有时眼泪不知不觉的的就流出来了。”我凑过去,点播放。顺便蹭了一下他的脑袋,刚冲过凉,洗发水和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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