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来来往往,不知疲倦,赵欣幽幽的,儿子成了她的寄托,我往返于厂里和餐厅之间,过来看一眼,坐一会,客人多的时候,过来帮忙炒点菜,或者做点其它。
开始的时候,厂里很多人过来捧场,过来道贺,我们手忙脚乱的,实在是没有经验,又没有什么拿手好菜,只是普通的家庭小炒。
任何事情都要量力而行,适可,知足,就好。我心想,我们现在面对的主要是送货到厂里的长途车司机,一个快餐,或者他们会看在我这个仓管员的面子,故意多消费一点,仅仅这些,维持这个餐馆的运作生存差不多了,这也已经达到了我的初衷,大家可以不必太累,母亲还把重心放在带小孩,疗养身体上,陈武两公婆可以慢慢学习摸索,先把实质性的比如菜色,比如口味,比如服务做好先。
但很多东西确实也不到人想象,现实与理想总是存在差距,我们当时遇到的差距是,生意来了,不可能拒之门外,把客人请进来,自己的厨艺,招呼各方面都跟不上。“请一个厨师吧?”弟弟提议,母亲不太同意,嫌贵,小静没说话,赵欣也不发表意见。
“等一下吧,等一个月看看吧,开张第一个月的客流量和营业额仅可用做参考,另外,一个月后,或者一个月不到,可能有人会来。”我说得像是很有真知灼见,而且有点神秘的样子,弟弟就问,打破砂锅,还很大声:“你做事不要总是神神秘秘的,你跟我们说一说嘛,大家分析一下,要不然,就叫我以前在广州的朋友过来,他做厨房的,我叫他来,应该工资不用太高,两千多块钱应该可以的。”
看来弟弟真着急了,我就说:“我是这样认为的,请一个厨师可以,但我们可能请不起,请得起可能还养不起,为什么呢?第一,地方所限,在这鸡不拉屎,鸟不下蛋,两个店面才月租六百的乡村偏僻地,客流量冲顶能有多大?第二,环境所限,这样的瓦房大排档,估计如果不是太熟悉,如果不是有什么别人做不出来的特色小吃,别人请客都很可能不会选择这样的小店,第三,人员所限,请一个厨师,人家会帮你做完全部吗?外围的,琐碎的,那些还是要自己的人,自己的人又是谁,还是你们两公婆和一个老人两个小孩(赵欣姑且不算,她什么都不会做,慢手慢脚)就这样的阵容,能招揽多少客人?能留住多少客人?第四,形式局限,把母亲和小孩遣开,单独租一个房子给她们吗?小武哥的性情,能困得住吗?母亲闲得住吗?母亲管得住吗?另外,请一个厨师,住哪里?楼上吗,那么热,烤火似的,厨艺好的人家根本不会考虑,厨艺不好的来了一点作用都没有,徒增一些浪费,师傅说要买的,你能不买吗?……。”再者说了,假如生意好到这地步了,到时候缺的就不是厨师,是管理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说得对否,只见母亲听了不停的点头认同,弟弟若有所思,低头不语,赵欣和小静也不出声,停了几秒,还是弟弟问我:“那你说可能会有人来,是谁?”
“陈雄,我估计他会不请自来,很快,很快就会过来的。”
“你不是跟他说明白了吗?这个店是给陈武他们开的吗?”母亲很不解,在坐的几个女人都不解,刚刚舒展的眼眉又稍稍一紧。
“我也不敢完全保证,但我估计他很快会过来的,我有预感。”我说。
“他来了又能做到什么事?”小静开始有点泄气。
“他的手艺,做一名小厨师还是可以的。以前,在东莞开餐厅,店面是我找的,大部分的物件是我买的,很多东西是我策划的,我给他做了太多的设定,当时他自己也背着沉重的包袱在做。没做下去,我觉得我和嫂子都有不可推卸责任。这次我表面上把他拒之千里之外,第一,是想给他压力,让他奋发图强,第二,是想看看他有没有骨气。第三,只要他放下架子,主动找过来,还是给他一个平台吧,看看能不能再帮扶一把,毕竟今生兄弟一场,他现在的处境太糟,这次过年回家,我们都看到了的。”
我这样分析着,看表情,大家又慢慢的成了统一战线。弟弟恍然大悟,不计前嫌,拍一下脑袋,喝一口茶,说:“是哦,大哥还会抛锅呢。”然后又说:“到时哥哥过来,我去找份事做,前天有人打电话叫我去开车了,这样,我们两个有工资,哥哥没事做,就让他带着你们几个女的,把这个店搞起来,我们两个休息的时候也可以过来帮忙,把人员合理利用起来,一家人,这样很好,我马上打电话给他。”弟弟掏出手机,兴奋的,正要拨号,被我制止了:“等一下,一切不要太急,先听,先看。”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干脆把我开这个餐厅的初衷也说了出来:“第一,为了母亲看病,第二,为了陈全上学,第三,为了陈武一家子团聚一起,第四,刨一块地,看看这家子,会不会有可以在此发芽生根,茁壮成长的种子。”
☆、83 “离婚”
餐厅开张不到一个月,哥哥过来了,就他自己一人过来,头发光鲜,衣衫整洁,皮鞋铮亮,却是包不住瘦弱身躯,形容憔悴,凹陷的眼眶。我问他:“你现在在哪里上班?做什么?”
“还在荔湾,在一个小酒家。”他说,闪烁其词。
“你老婆小孩呢?”我又问。
“在她父母家,在连州,他外公这段时间总是打电话催促叫我去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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